礼人家,哪有给闺阁千金看这些东西道理?”阿宝愈发觉得难堪,咬紧牙关只是语不发。定权倒也并不以为咎,施施然站起身来,朝阿宝欺近两步,伸手便朝她胸口探去。
阿宝大吃惊,方欲回避,左手却已叫定权紧紧钳制住,她从不知道他气力是如此之大,未及挣扎,他右手已经贴上她左胸,还是凉,却因为天热,也有些温度,就仿似块已经被稍稍捂暖玉。定权只是觉得掌下覆着那颗心突突跳飞快,放下手来,任阿宝挣脱,笑道:“人心这东西,奇怪得很罢。虽是你自己,却也猜不透,堪不破,握不住。世人皆说人心难测,其实也不然。总是奇怪,你小小年纪,纵有泼天本事,说谎时候,手不冷吗?心不跳吗?脊背上不会出汗吗?阿宝,你心为何跳得这般快呢?”这是他第次明明白白呼喊她名字,她却无言可对,只是连自己都觉得心动得异常,仿佛要顶破腔子跳出来般,试着悄悄舒两口气,却毫无作用,终是忍不住用右手捂住心口。定权见她动作,笑道:“这就是,好好管管它罢,能够管住,你也便不是人。”他指甲堪堪划过几面,停在烛台面前,带出声仿似低叹声音:“是佛。”
他终是抬起头,问道:“你没有什话要问吗?”阿宝道:“没有。”定权点头道:“你是真聪明。”接着道:“宗正寺今日已为你造好玉册,天下皆知你已是当朝太子侧妃,食六品孺人俸禄,来就是为告诉你这件事。至于册封礼,以为你当下身体不好,可以免去。但女孩子家心事也不大清楚,所以若你执意要举行,也并不阻拦。”她无言以对,终知道连日来忧惧成真。他则审视她,评估她,以他向自满厢情愿下结论:“不管你是什人,能够嫁给,总也是谈不上个委屈,日后便安生过日子吧。”阿宝听这话,终是忍不住道:“殿下……”定权打断她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过去事情,孤不想问。只是你毕竟还年少,耐住性子好生想想今后打算,总是不错。”
他说着这话,抬眼已瞥见架上摆那只净水瓶,遂伸手取下来,摆在案上,讲解道:“这是前朝越窑秘色瓷,都说越瓷不及本朝耀瓷,但此物还是极难得。”这话却并不假,那瓷瓶釉色温润,似青非青,瓷胎薄得与纸相似,背后映着烛火,竟真似玉暖生烟般。阿宝点头附和道:“是。”定权道:“你说说看。”阿宝微微哂道:“这是文献中俱已说尽。千峰翠色,雨过天青,澄莹如玉,素洁似冰。”定权道:“不错,后面都说对,只是头句。”他提起那只净瓶,轻轻撒手,阿宝未及惊呼,那数百年前珍瓷已经坪然落地,如碎冰,如敲玉,如击磬,连粉身碎骨之声,都是悦耳至极。
定权笑望着地上碎瓷,道:“这才叫做千峰翠色。”仿似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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