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道:“脸肿这厉害,就不要噘着嘴说话。”
东袖气抹眼泪:“看摔成这个样子,你开心很是不是?”
小周道:“你这摔法倒古怪,竟是在地上结结实实滚两遭?“
东袖时语塞,小周轻叹道:“何苦
东袖恨得牙癢,抹抹眼泪和血渍,再不留恋什,转身便走。
跌跌撞撞到乾坤殿外那条小路上,四下里屋檐高耸,异常显得昏暗。东袖心里有事,也没往两边看,只觉得整个身子轻,就被人拽进旁边暗门里。东袖头皮阵发麻,知道宫里有许多人,就是这样不明不白被做掉。正在胡乱揣测间,听得那人在耳边低声道:“东袖姑娘,知道你心为你家大人好,他如今在宫里也没有出路,你愿不愿意救他出去?”
东袖迟疑斜眼望他,天色太暗,什都看不清楚:“私自出宫……可是死罪……”
“这你放心,已有人替他安排好,你只跟你家大人说,人头业已带到,让他在明晚子时親手去取,他也就明白。”
东袖不禁问道:“你到底是……”
眼严大人!”
朱炎明看她会儿道:“是他让你来?”
东袖道:“不关严大人事,是奴婢自做主张,瞒着他来。”
“朕想也是。”朱炎明冷笑声道:“既要学那士大夫傲骨铮铮,又何苦苟延残喘在这浊世之中争上席之地,病死,倒省得落个媚君惑主臭名声,岂不正合他心思!”
东袖急道:“皇上……”
那人似是笑下道:“姑娘就不必问,大家都是浮草似条命,受人家恩慧,便是拿命来抵,也是甘愿。”
东袖半信半疑,轻飘飘又被推回原处。整个人做梦似回到住处,与小周说,他却并不十分意外,沉吟半晌道:“倒真是个有心人。”
东袖道:“如此说来,这是你故人?”
小周道:“却也说不上故人,不过这份大礼却是親口向他要,若不去拿,实在不合礼数。”
东袖没说话,静许久才道:“走也好。”
“不必废话!”朱炎明只觉得心头股邪火,猛挥手道:“打出去!”
几个宫人摁住东袖,七手八脚将她拖出园外。远远听得东袖凄历哭叫声,朱炎明忍不住狠狠拧紧眉。
莲妃轻喘口气道:“这奴才太不懂事,若不好好教训,真让他们全不晓得规矩这两个字怎写。”
朱炎明微咬牙关,正慾吐出句狠话,举举手,却倒底又放下来:“念她片忠心护主份儿上,只掌嘴四十就是。”
几个宫人走好阵子,东袖才昏昏沉沉从地上爬起来,脸已肿猪头似,嘴角满是血,她倒也并不放在心上,即进宫,好赖是贱命条,早把生死抛到九霄云外去,只是怎也没相到,皇上竟这般绝情,想当初他待严小周那光景,只以为闹过场,过些日子消消气也就好,哪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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