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挑棉帘,向屋里张望着,许久,
福喜惊道:“皇上,这是什时候,明天早朝……”
朱炎明狠狠宛他眼道:“你这舌头是越来越聒噪,莫非是想拿去喂狗?”
福喜吓得再不敢出声,乖乖跟着他出门。他状似随意,却步步都有门道,福喜心里也就明白个八九不离十,越发小心翼翼跟着他,听得天边雷声隆隆做响,忍不住哆哆嗦嗦掩耳朵:“皇……皇上……要下雪……”
朱炎明抬头望眼天空:“隂这厉害。”
福喜道:“您万金之体,可千万要保重啊。”
去讨人嫌。“
转眼便到隔天晚上,东袖总是有些惊悸,时不时要到门外去张望下。天色隂沉沉,却是有点要下雪意思,直等到将近子时却也不下,越发让人憋气。东袖服侍小周和衣躺下,熄外屋灯,自己却在间地里坐着,怕人疑心,动也不敢动。好容易熬到子时过,窗口处便有人轻轻敲两下。
东袖跃而起,到屋里唤起小周,用忙脚乱给他披上件翻毛大氅,又替他整好衣襟,直送到门口处。门后果然藏个人,脸却隐在暗影里,手拉小周道:“快走!”
东袖把抓住小周手,轻声道:“既走……就不要再回来,这宫里,哪里是人呆地方。”
小周望着她,忽然间笑笑:“傻东袖,怎会拖累你。”
朱炎明却似跟本不曾听他说些什,越发加快脚步,这念头兴起来,油煎火熬般,不见到他竟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两个多月不曾踏进那间偏殿,如今看,竟是破败中隐隐透出诡秘之气。朱炎明跨过门槛,只觉得屋里竟比那地冻天寒外面还要冷上几分,不禁蹙眉道:“怎不点火盆?”
蜷缩在门口榻前黑影跃而起,眼望见朱炎明,竟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朱炎明道:“你那主子呢?”
东袖只望他不应声,朱炎明道:“这顿巴掌是把你打傻。”
东袖怔,心急火燎还想再说些什,他却轻轻拂开她,随那人远去。
天边隐隐传来闷雷声,东袖手掩住胸口,只觉得气也喘不上来似。恨不能冲他背影大喊声,却又没这个胆量。
他那几句话,也不知道是个什意思,这样千载难逢机会,难道就白白放弃不成?东袖双手合什,只盼他走越远越好,就算是生世再见不到他,却也心无所憾。
***
自那日东袖来过之后,朱炎明便觉得心神不安宁,说是恨极那个人,恨岂不更是挂念,说是辈子不再理会他,放他自生自灭,偶尔静下来,满脑子却都是他影子,夜里做梦,也只见小周坐在河花池边,淡淡冲他笑,转瞬间,就又变成鲜血淋漓张脸。朱炎明猛惊醒过来,拭拭额头上冷汗,越发神魂不定。起来披件外衣,唤起福喜道:“跟朕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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