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全身赤裸横死在床角,老皱身躯满是牙印、指甲印,胸部生生割掉,下身血肉模糊,塞着个花露水瓶子。根筷子从弟弟天灵盖插进去,端端正正插进妈妈腹部,嘴里牙齿全都生生拔掉,眼眶里塞着两颗弹壳。
床下是弟弟豁成两半身体,肋骨上面肉剔得干干净净,内脏样样取出摆在床沿,兀自
“亡,真亡。”疤脸把枪管塞进嘴里,团红白浆液夹杂着碎骨从后脑喷出。疤脸上身像是从中折断,直挺挺地挂在窗沿,落入秦淮河。
士兵们举枪高声喊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金陵,老子为你尽忠!”
枪声大作,士兵们纷纷倒地。
“啊!”弹唱女子们如梦初醒,踩着满地血泊往楼下逃去。
“姐妹们跟去教堂,认识个美国神父,”年纪稍大丹凤眼女子挥挥手,“日本鬼子不敢进那里。小珠,你去哪儿?快回来!”
穿旗袍、盘着发髻女子面色死灰地轻声弹唱。几名士兵喝得酊酊大醉,醉眼迷离随着歌声拍掌应和。
终于,个女子再也忍不住,“哇”地哭,摔掉琵琶,夺门而出。
“砰!”
枪声响起,女子轰掉半边脖子,鲜血从焦糊烂肉里迸出篷血雨,随着惯性又往前冲几步,仰面摔倒。女子捂着脖子,嘴里“咯咯”喷着血膜,雪白大腿微微抽搐,沾满鲜血,煞是刺眼。
其余女子们停弹唱,目光漠然地目送伙伴死去,没有任何表情。
小珠撕掉半截旗袍,跑得更加快:“妈妈和弟弟还在家里。”
“别去!活个是个。”丹凤眼嗓子破音,“落到日本鬼子手里,可就……”
“姐,你恩情小珠领,不见到他们哪儿也不去。”小珠转身凄然笑,对着丹凤眼深深鞠躬,“姐姐们定要好好活着!”
十四
“妈妈,弟弟……”小珠推开家门,“啊”地惊呼,手背死命捂住嘴唇,顺着门板缓慢地、缓慢地瘫坐。
对于她们来说,死亡,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或许这样死去,是最好解脱,如果落到日本鬼子手里,死亡反倒成很奢侈幸福。
脸上有道斜疤士兵吹着枪口青烟,满不在乎地喝口酒:“老子守这多年城,从来没机会听曲儿。如今,那些常来得月台人们全跑,你们这些婊子,平时跟着达官贵人摆着臭脸高高在上,现在还不是全都留下?他妈,给老子继续唱!”
“砰!砰!砰!”疤脸举枪对着屋顶猛扣扳机:“哈哈哈哈……金陵亡,全他妈会死,谁也活不。呜呜……”
“轰!”声惊天动地巨响,得月台晃两晃,原本死寂大街忽然涌出蚂蚁群似人潮,每个人都疯般喊着:“城破,日本鬼子,进来!”
早已喝醉士兵们如遭电击,起身站在窗口。极远处,坦克插着膏药旗,碾压着残破建筑,身穿黄军装日本鬼子如同饥饿许久狼群捕到猎物,扑进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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