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顿顿,又补充上句:“你床也不能晾。不然回来会生气。”
万重为回头看看自己那张可怜兮兮折叠床,点点头,脸上喜悦溢于言表:“知道。”
他直送时温到楼下,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时温蹬着自行车骑绝尘而去,再也看不见影子,才慢吞吞往楼上走。
回到家,他径直去卧室,扑进时温床上,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口鼻里面全是时温味道,跟吸猫样吸过瘾才昏沉沉睡过去。大概睡个小时回笼觉,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打扫卫生。
这套公寓很小,室厅结构,他住进来之后,时温买张折叠床放在客厅里,总不能让万重为直睡沙发。房子小,多住进来个人就显得十分拥挤,万重为很有寄人篱下自觉,尽力缩小自己活动范围,降低存在感,如果时温在,他是不敢进对方卧室。
药,时温定期让万重为吃,也会和他说话。其实就算想冷淡他,也很难做到。两个人在个屋檐下,万重为又是走哪儿跟到哪儿,不交流几乎不可能。
祁望在这个月内打过来笔钱,说是万重为生活费,还把些药和衣物寄过来。时温都收,他现在只希望万重为赶紧好起来赶紧滚蛋。
等他洗漱完出来,小茶几上已经摆好早餐。时温坐下埋头吃,万重为就坐他对面看着他。
时温余光能瞥见紧挨着茶几那张折叠床,上面放着他昨天换下来衣服。万重为见他视线扫过来,立刻说:“脏。”
时温知道他意思,衣服脏,等他上班离开,万重为会拿去洗。
房子小最大好处可能就是搞卫生方便。每天时温上班之后,万重为就开始打扫,然后去附近超市买菜,做饭,剩下时间就是等时温回来,生活规律,精神愉悦。
切都很好。除……昨天那种情况出现——
大家猜老万恢复没
现在万重为恢复得怎样,时温其实很不确定。他试探过几次,得出个模糊结论。
万重为看起来和常人没什区别,但又在某些方面区别明显。比如他思维有时候很清晰,但逻辑理不顺,反应也很迟钝;能正确表达意思,但说不长句子;做饭洗衣服这种家务活做得很好,但有时候会在床上晾衣服;情绪很容易焦虑,bao躁,但只要时温表现出不高兴立刻就能收敛好。
怎说呢,非要明确表述话,就是现在万重为不是成年人万重为,是十岁左右万重为。
时温又想,就算是十岁左右万重为,估计也能耍得他团团转。
“要去上班,”时温背着包出门前,吓唬他,“你可以洗衣服,但是不准铺到床上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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