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犹豫之间,姿硕夫人已然奔到跟前。远望还不甚,近看之下,才发现她伤状何等惨不忍睹。但见她珠钗松堕,原本黑缎般如云长发此刻肮脏如蓬草,;面庞和躯体上都是青黑溃烂毒疮,不时有蠕虫在患处钻进钻出,蚕食血肉;她似乎被奇痒剧痛交相折磨,控制不住以双手抓挠身体,待抬起手来,才看清她纤纤五指已被人撬去指甲,更别提浑身褴褛、脓血流淌——才不过距离几个时辰,原本美艳过人、高傲不可方物贵族女子,竟已然被折磨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模样!
即便雒易与沈遇竹对这个貌如桃李心如蛇蝎“生母”已无好感,但骤然见到这般残酷情形,也不由暗自惊骇恻然。
却听姿硕夫人断断续续地嚎叫道:“那个疯子、那个贱人……她根本不想杀——她想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根本不是她……告诉她认错……求她饶过……她根本什也听不进……她还说,要把手足四肢都砍断……说要把做成‘虫俑’,要拿心肝肺腑养毒虫……”
沈遇竹近前步,稍查看她症状,便摇起头。
“剧毒入脑,神智失常,”他低声道,“已经救不。”
喻!这种关头,你到底在计较些什?!”武
沈遇竹本就虚弱已极,被他拽,伤处牵引得阵剧痛,几乎喘不过气来。颓然倒在雒易怀中,只是不住喘息。雒易脱下斗篷紧紧裹住他,忽然听到他在怀中讥诮地笑,道:“可不会殉情。”
雒易怔,望定他脸。沈遇竹面色煞白,紧紧阖着双眼,轻轻道:“雒易……对这俗世无所取,除你。你若不在这世上,天底下切对都失去意义,……只会浑浑噩噩地度过这生,是生是死,又有什区别呢?”
他睁开双眼,深深望进那双碧蓝眼眸,哀伤地轻声问道:
“你当真不知道,你对而言意味着什吗?”
他转头望向雒易。只见他眉头紧蹙,盯着地上哀嚎抽搐女子语不发,右手紧紧按在腰间剑柄上,神色晦暗难明,却是久久没有下步动作。
沈遇竹心
雒易骤然心潮奔涌,只觉阵前所未有炙热与酸楚冲上心间,几乎将他淹没。他在狂风,bao雪之中紧紧抱着沈遇竹,感到自己身体在不住轻颤,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内心澎湃汹涌着灼烫,像是扑火刻飞蛾,间杂着痛苦与欢喜,时间竟将所有外物都抛在脑后。
他抵着沈遇竹额头,不知如何开口,良久才轻轻道:“……对不起。”
沈遇竹摇摇头,攥住他手指,目光炯炯地望定他,道:“你答应。”
雒易正欲开口,忽然空旷雪地中传来惨烈呼声。二人抬眼看,却见个身影踉踉跄跄,自远处奔逃而来,见到他们,愈发凄厉大喊道:“救救!救救!”
雒易与沈遇竹不由骇然,那人不是别人,竟是已然血流满面姿硕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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