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褪尽，晨光驱散严寒。
太阳渐渐升起，钟鸿川抬眼看去，室外天寒地冻，空气凝结在玻璃窗上氤氲出厚厚
层冰雾。
大概是注意到他
目光，周远清于是拄着手杖，缓步过去，伸手抹去那大片冰凉。
犹如相机取景画面般，窗外景象瞬间对焦到清晰。
“日出
…”钟鸿川仰躺在床上，徐徐阖眼而又强撑着睁开，嘴角始终挂着浅浅安详笑意。
钟烨垂下眼，带着些许感慨，忽然说：“长这
大，
好像还是第次见爸这开心。”
俞锐瞥他眼，接话说：“认识你这久，好像还是第次听你叫钟老叫‘爸’。”
钟烨抬眼看他，顾翌安也点点头，轻笑着“嗯”声。
仨人相视笑，再次同时举杯。
现实好像并没有想象中沉重，徐颂行出现后，钟鸿川像是下就恢复过来，还撑着胳膊坐起身，神采奕奕地开始和老友们叙旧聊天。
喝还是不喝？”
钟烨看他好几秒，而后扯动嘴角低声笑，抓过他手里塑料袋，拿出罐，径直打开，仰头就喝。
俞锐和顾翌安对视眼，笑。
俞锐穿随意，也没什讲究，直接盘腿坐到地上，还掰开罐啤酒，递给顾翌安。
顾翌安低头看着他，无奈地笑声，接过他手里啤酒，随后也曲腿坐下来。
无人出声，周远清停在窗前，徐颂行站立在床头，顾伯琛端坐在床尾。
朦胧晨雾中，橘红色暖阳缓慢上升。
眼皮沉沉垂落下去，钟鸿川呢喃着说：“你们看，这初升太阳可真好看”
他们相识于微，半生情谊，至今已近四十载。
行到暮年，他们深知自己也会有这天，只是或早或晚，谁先谁后差别罢。
他们絮叨着陈年旧事，追忆着年少时光，甚至偶尔迸发出几声争执，几声大笑，而又忽地沉默，彼此相顾无言，起陷入久远青匆回忆中。
深夜病区走廊寂静无声，啤酒罐不时发出“咔嚓”声脆响。
屋里谈笑依旧，屋外却再无人出声，只是轻轻浅浅地笑着，沉默着举杯共饮，然后安静地聆听，无言地陪伴。
没有任何语言交流，钟烨看他俩都坐下去，微微怔，最后也坐到地上。
他们仨都是大高个儿，有俩人还都穿着衬衫西裤，就这随意挽着袖子，面对面坐着喝酒，画面多少有些滑稽。
可他们倒是毫不在意。
室内都有暖气，地面也是暖。
三人各自喝着啤酒，偶尔举杯碰下，听着屋里间或传出谈笑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