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俞锐去而复返,手上拎着袋啤酒。
来到身前,他举起手里啤酒晃晃,看向钟烨问:“不是说要喝啤酒吗?请客,你
徐颂行喉咙哽,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僵在原地好几秒,好不容易才努力挤出点笑容,玩笑说:“趁不在,你们几个就合起伙来说坏话是吧?”
钟鸿川眼底湿润,又惊又喜,原本黯淡眸光此时也都清亮起来。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连嘴唇都在发抖,半晌才吐出句:“老东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徐颂行俯身下去,握住他手,久违地喊出那声“川哥”,便再没说出话来。
他刚下飞机就往这边赶,路走得太急,又在楼里转好半天,问好几个护士才找过来。
此时看着大家,他胸口都还在剧烈地起伏,肉眼可见有多着急。
“徐老?”俞锐惊讶出声,打破屋里屋外沉默。
徐颂行看向他,点头“嗯”声。
他微顿秒,走进来。
徐他,还是不肯回来啊”
顾伯琛于心不忍,躬身往前,握住他手,哄骗道:“老徐也来,飞机晚点,他就在后面,等会儿就到。”
“们几个,就你最不会撒谎,”钟鸿川看着他,艰难地笑笑,而又感慨道,“三十年,他还跟以前样,半点情份都不讲,连最后面都不肯见。”
他说完就止不住地开始剧烈咳嗽,撕心裂肺样地咳,引得胸腔和肩背,甚至连病床都在跟着震荡。
这幕实在太令人揪心。
旧友重逢,小辈们安静自觉地退出去,把房间留给几人叙旧。
钟烨落在最后,出来时还体贴地把门带上,随后直挺挺地站着,背靠走廊墙壁,像尊佛样,定定地守在门外。
俞锐凑近顾翌安说两句,接着独自转身往外走。
顾翌安留下,走到钟烨身旁,同样地背靠走廊墙壁,和他并排站着,问:“还好吗?”
钟烨轻抬眼皮,偏头看他,低应声:“嗯。”
摘掉脖颈间围巾,也脱掉身上厚重大衣外套,视线掠过在场所有人,稍许停留在周远清脸上,而又很快转向病床上钟鸿川。
顾伯琛沉默着退到边,让出床边位置,周远清还是站在对面,双手杵着手杖,视线微垂着,没动也没说话。
徐颂行移步过去,走到床前。
实在是太多年没见,当年他负气出走,还发誓此生再也不回北城,那时他满腔愤慨,何曾想过,再次见面竟是为彻底说再见。
明明脑海里钟鸿川正值壮年,眼前钟鸿川却已然油尽灯枯。
周远清拄着手杖,背过身去,缓好几秒才又转回来,自责说:“不关你事,他不是不想见你,是问题。”
“是谁说不讲情份——”
道浑厚而中气十足声音紧随其后,落地在空旷安静走廊。
闻言,大家齐齐转身,全都看向门口。
徐颂行拎着只简单行李箱,带着身寒气,风尘仆仆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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