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故作镇定,“没抖啊。”
唐其琛问:“是怕下午病理结果?怕得癌症?”
温以宁手腕颤,粥都快洒出来。她低着头,倔强地说:“你变成什样都养你。”
唐其琛颗心像浸泡在蜜糖罐子里,就这笑起来。
牵发动全身,就这个动作让他刀口跟裂开似,疼得他冷汗直冒。
早上七点多,景安阳就带着周姨过来。她推开病房门,就看见这幕。
周姨跟在后头,心酸直擦眼泪。
温以宁几乎瞬就醒,她黑眼圈又深,脸疲惫担忧。看到唐其琛忍痛样子,下意识起身要去叫医生。结果转身,就与景安阳撞个正着。
两人都有不自在尴尬。
就能感受到那股尖锐刺痛顺着血脉往上,让他不适皱皱眉。等看清床边小人儿时,他眉头皱得更深。
温以宁揪紧床单,想过无数个他醒来场景,但真到这刻,反倒沉静下来。她没有哭,也没有夸张惊喜。只凑近些,让他看得更清楚。
温以宁声音微颤,说:“老板,新年快乐。”
唐其琛人太虚弱,本就偏白皮肤下都能看见青紫毛细血管,他眼神刹迷惘,意识过来后,目光像是有小火把在燃烧。
两人静静对望,沧海桑田,生死无边。
景安阳默片刻,说:“衣服脏,去换身。”
她来时,除给儿子弄营养吃食,还多带个纸袋,里面是件崭新羽绒服。温以宁顺应地走过来,她脚腕没好,瘸拐,低声道谢。
景安阳在病房没有留太久,他与唐其琛母子关系仍在个临界点上,彼此都有介怀情绪。
整个上午,唐家几个至亲陆陆续续过来趟,唐其琛精神好很多,除脸色依旧苍白。到中午,温以宁给他喂粥,口口极尽耐心。瓷勺压着软糯米粒,青菜丝儿撒点点,唐其琛还不能坐起,只头部稍微垫高点。
几口之后,他忽然出声:“念儿,你手抖什?”
温以宁眼前片模糊,肩膀颤抖,泪水就砸在他手背。
唐其琛挨烫,手指下意识蜷蜷。他说话时,气若游丝,极低声:“念念,新年快乐。”
柯礼打完电话走进病房,见人醒来,肩上重担瞬间松大半。后来医生护士给他做检查,量体温,再根据情况调整用药。唐其琛腹上刀口是横切,很细道,掩在他微凸腹肌肌理里,缝合术漂亮,痊愈后应该不碍美观。走前,护士给他换次药,术后二十四小时,能吃点流食。
柯礼给唐宅报平安,时间太晚,家里人白天再过来探望。
凌晨点时候,唐其琛又发次烧,三十九度多,术后正常反应。但温以宁还是守他夜,天亮,退烧,她才趴在床边打个盹。唐其琛元气没恢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挣扎着用没打针那只手,扯自己身上被子角,轻轻盖在温以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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