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见他动作,暗自松口气,问道:“温先生,是好消息吗?”
温鸣玉看向对方,神情并没有什变化。他朝身后招下手,随从们顿时会意,不再剑拔弩张地与令仪人马对峙,同跟在温鸣玉身后,竟是要走架势。途径令仪身边时,温鸣玉脚步顿,道:“阮二少爷。”
令仪也作出友好姿态,回以微笑:“请说。”
“你方才说过话,记住。”温鸣玉拍拍他肩:“请代向令尊问声好。”
语罢,他率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等到温鸣玉与宋司令乘坐汽车驰离码头,阮令仪猛地转过身,朝盛敬渊跑去。他翻转过敬渊身躯,那人衣衫已完全被冷汗浸湿,眼睛半睁着,脸色灰败,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家二少爷好友。他若有什地方冒犯你,便代他赔个礼,还望你看在家老爷与你父亲数十年交情上,饶这小子命。”
阮鹤江坐沪清第把交椅十几年,如今因年逾六十,便将家中大小事务交至子女手里,已许久没有现过身。眼前这位老人,则是阮鹤江心腹之臣。宋司令没料到这位人物会出现在这里,对上还是另位他惹不起角色,数度权衡下,宋司令左右为难,干脆交握双手站在边,做个沉默旁观者。
温鸣玉冷笑声,淡淡地说道:“阮令仪,先把人还给,再来跟谈条件。”
那老者闻言,立时对令仪使个眼色。令仪深吸口气,神情终于平静许多,放缓音调道:“温先生,您要人,确实不在手里。”
听到这句话,原本昏昏沉沉,意识不清敬渊当即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这里,喝道:“令仪!”
令仪狠狠咬下唇,拔出贯穿敬渊掌心匕首。怀里人发出声含混低吟,睫毛颤动几下,迷迷蒙蒙地望着他。
“身边怎会有你这样不聪明人!”令仪狠狠地训斥他。但说完这句话,令仪又匆忙捧住怀里人冰凉面颊,用力拥紧他,试图带着他起身。
他费很大
阮令仪只当做没有听见,继续说道:“这次确是人冒犯在前,不过您既处置过他,就请不要再与他计较。若是您愿意放他马,有什条件尽管开口,只要能够做到,绝无二话。”
温鸣玉用匕首挑起敬渊下巴,轻声道:“人是你带走,就必须毫发无损地交还给。否则——”
他抬起头,那双含情凤目蓄点笑意,如同阵料峭春风:“丧子之痛,不知你那位年迈父亲,是否可以承受得起?”
随令仪同赶来老者脸色沉,正要说话,此刻又有数人乘着车,焦急地赶到码头上。名满面胡须,西装革履大汉跳下车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温鸣玉身侧,俯下`身,附在温鸣玉耳边说几句话。
温鸣玉听罢,执着匕首那只手极快,又极轻地颤下。他陡然丢开手里敬渊,站起身来,揉揉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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