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印德跟着快走几步,又拽住苏晋道:“苏知事,你也是男人,怎就不明白家花哪有野花香?”
他看眼苏晋,又续道,“再说,本官这还是好,不过是去外头寻寻乐子罢,就说那光禄寺马少卿,他可就不般,外头找完乐子还不够,还想将这乐子带回家里。
当日柳朝明让他找人从刑部提死囚,他便找陆裕为。
倘若陆裕为当真因小妾关系,搭上七殿下,那他故意在苏晋面前拉拉杂杂地扯上这许多家常,又是何意呢?
沈奚觉得事情十分不妙,掀开车帘对车夫道:“调头进宫,去都察院,快!”
苏晋送走沈奚,时想起许元喆阿婆歇在自己房中,心下阵黯然,打算到退思堂耳房里先凑合夜,没想到还未到退思堂,便在廊下被孙印德把拽住。
孙印德与苏晋惯来不对付,眼下却是副欲言又止有求于人模样,迟疑好半晌才开口道:“苏知事,本官听人说,你与都察院柳大人其实走得挺近?”
刑部眼线,原本直是很放心。
可从今日蛛丝马迹来看,仿佛有些不妙。
陆裕为与其夫人举案齐眉,沈奚直有所耳闻,因此乍听说他纳妾,他虽惊讶,但并没有想太多,毕竟身为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实属应该。
但是沈青樾此人,生来就是个七巧玲珑心,再理所应当事,也会暗自派人查上查。
两名妾室是对姐妹花,身家清白,唯有点不妥,她二人也是七殿下新纳侧妃远房表妹。
苏晋跟他见个礼,避重就轻道:“不过是见过几回,柳大人因公差传问过下官几回话罢。”
孙印德将苏晋拉到旁矮檐下,又问:“那你看,你能不能帮本官跟柳大人求求情,让他通融通融本官?”
苏晋挑眉:“孙大人这是犯甚事,竟还要下官帮着求情?”
孙印德看她隐有小人得志模样,心中恨不能掐死她,偏偏面子上还不能露出丝不满,恍若春风化雨般道:“也没甚,本官下值后,时不时去秦淮坊间寻个乐子,叫柳大人底下人觉出些许蛛丝马迹,传本官过去问话。”
苏晋默不作声地挣开他手道:“这下官就帮不大人,大人寻欢作乐,下官还帮着求情,岂非让人觉得咱们京师衙门都是丘之貉?”说着,转身便往退思堂而去。
不过女子嫁入帝王家,与本家就已算是分开,何况表千里,谁知道这所谓表亲,里头隔多少层弯弯绕绕关系。
彼时沈奚这想着,心里也就没将此当回事。
可眼下想来,却是不对劲。
陆裕为官拜六品员外郎,苏晋不过从八品知事,便是陆裕为要看在柳朝明面子上,与苏晋解释当日怠慢,何必又将这里头明细交代清清楚楚呢?连他要上马少卿家吃酒杂事也提。
沈奚想不明白,他隐约觉得这千头万绪仿佛是条九连环,可他思来想去,不过是在其中环里兜兜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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