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刚要上马车,似是想到甚,看眼天色问道:“马少卿家这个时辰还在摆满月酒?”
陆员外道:“正是,早上已摆上,正夫人生嫡子,马少卿高兴得很,说是要吃三天三夜,为添光,各衙司都请官老爷,听说连吏部尚书大人也去呢。”
沈奚挑眉:“曾尚书也去?那本官怎没收到邀帖?”
陆员外赔着笑道:“沈大人,瞧您说,您是甚身份,您可是户部侍郎,太子爷亲家,那马少卿怎敢跟您递邀帖。就是曾尚书过去,也是马少卿托尚书大人侄子曾凭去请,并未敢递邀帖。”
沈奚笑笑,轻飘飘道:“也是。”这才就着陆员外手上马车。
来查,如今引火烧身,要死也是活该。
“他这人清高,虚伪,做作,当自己是名士风流,高洁雅士,最看重东西就是名声。你若自此案查出晏家与烟花女子有瓜葛,岂不令晏家声誉扫地,令世人笑话?到那时,只怕这晏子言做鬼也会来折腾本官。”
沈奚说到这里,忽然冲苏晋眨眨眼,又挂出脸莫测笑意:“所以,本官来跟你讨回个人情,为让本官往后夜夜能睡个好觉,不被那讨厌鬼骚扰,这案子线索,便掐晏家这条罢?”
苏晋对上沈奚目光,愣愣,问道:“晏少詹事何时行刑?”
沈奚盯着她看会儿,听到这问,答非所问地点点头道:“行,你这就是应,本官回。”又转头看旁陆员外眼,“还愣着做甚,走。”
车夫扬鞭,走几步又被叫停,沈奚掀开侧帘,探出个头来和颜悦色道:“对,陆员外,前阵儿听说你纳两个小妾,时也没来得及恭喜你,改日亲自到你家贺喜去。”
陆员外本已往马少卿府邸方向走去,听这话,又疾步折回来,对着马车拜三拜道:“沈大人,实话跟您说,不怕您觉得下官丢人,下官自纳这两名小妾,后宅里成日鸡飞狗跳,下官真是连家都不想回,这不,干脆吃酒去。”
沈奚又笑笑,放下车帘。
马车又自青石路上辘辘跑起来,沈奚脸上笑意在坐回车内刹那便消失。
这名陆员外正是他安插在
陆员外连忙将茶盏放下,走到苏晋跟前,又忍不住比个揖道:“苏知事,实在对不住,那日来京师衙门拿人,本不愿为难于你,奈何光禄寺马少卿品阶比高。听沈大人说你还有伤在身,让你受罪。”
苏晋回个揖道:“陆大人客气,大人例行公事,何来对不住说。”
陆员外却道:“其实本官知道,仕子闹事当日,苏知事非但无过,且还有功,若当日与起来人是旁人便罢,但是与这马少卿还沾点亲故,这不,今日马少卿为小儿摆满月酒,说是要摆三天三夜,现在过去,他还要怪去迟呢。”
说着,再与苏晋对面揖,这才随沈奚离开京师衙门。
戌时近末,外头早已夜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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