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在这三个地方其中处发生甚事,才令那送药内侍如此慌不择处,选在都察院动手。
詹事府与京师衙门不可能,那只能是朱南羡府邸。
柳朝明知道死囚张奎在朱南羡府邸,苏晋正是为见他而去。
朱南羡虽头脑简单,人却不傻,总不至于大肆宣扬说自己府上收留个死囚吧?
且朱南羡王府人都是朱悯达精心挑,应当也不会出差错。
苏晋想到这里,朝孙印德拱手:“大人话,下官会好好考虑,下官眼下要歇息,等明日再来回过大人。”
然而她虽说是“歇息”,折转身走去却是府衙外方向。
孙印德看着她身影消失在府外,忽然笑,压低声音道声:“妥。”
从退思堂另间耳房里竟走出两名穿着衙役着装人。
孙印德吩咐其中人道:“你去,到十三殿下府上,跟他说苏知事去马少卿府上,遇到危险。”
前阵儿他瞧上寻月楼老鸨,非要娶回家做妾,结果娶回不到两日又嫌人老,仍在柴房里关着任人糟蹋。你说这可恶不?比本官可恶吧?”
苏晋将这通篇废话听完,入耳只有句:“你说马少卿娶寻月楼老鸨?”
孙印德两手摊:“是啊,都察院要管,就先去管马少卿,盯着本官这样良臣不放,这算甚。”微微顿,又扯弯嘴角端出张笑脸,“苏知事,那你看你是不是跟柳大人说上两句,请他通融通融?”
苏晋心里头轰隆隆,就像阵接阵滚雷碾过。
她觉得不妥,不为甚,只因这切都太巧。
倘若朱南羡未宣扬出去,那那名指使内侍来毒|杀苏晋人,是如何知道苏晋到十三殿下府上见张奎呢?
柳朝明想到这里,心中沉。
不对,还有人!
这个人,自始至终在这个局里面像个旁观者,却从仕
那人点下头,身形掠,便消失在夜中。
孙印德又对另人道:“你去回禀殿下,跟他说切正如他所料,请他放心。”
柳朝明闭上眼,又将苏晋在都察院险些被毒害事回想遍。
那名送药内侍,定是为灭口来,这点毋庸置疑。
而在来都察院之前,苏晋共去过三个地方,其,詹事府;其二,朱南羡府邸;其三,京师衙门。
为何她刚还在发愁找不到寻月楼老鸨,眼下就有人为她指条明路呢?老鸨在马少卿府邸,而马少卿,正在办满月酒,三天三夜,宾至如归。
这就像在敞着大门请着她去样。
苏晋知道不该去,可心中惊雷更响,倘若她因为这时迟疑,错过最重要线索,错失寻找晁清契机,那她良心又如何才能安宁,这后半生又当以何种屈辱姿态过下去?
当年自己在最危难时受恩于晁清,而今他在最危难境地,她如何能放任不管?
罢,不过是赌上条命,赔回赔两回都没死,现如今已是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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