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放下茶盏,负手起身:“好,本官就明确告诉你,这个宁嫣儿,与晏家有些关系,但这是晏家家丑,你就算查下去,也是揭旁人伤疤。”
苏晋抬起眉:“那依沈大人意思,晏子萋当日去找晁清,正是为这个与晏家有关系,却枉死宁嫣儿去?”
沈奚摇摇头:“这个本官不知。”他回转身来,又弯弯双眼,“本官对这案子又没甚兴趣。”
可是他眼里笑意很快便褪去,取而代之是种浓郁,看不清情绪,就像是夜月下时涨时落海潮,“当日你在宫前苑,太子殿下要杖杀你,最后纵然是柳昀以都察院之力买你命,可若不是本官赶来,你恐怕并没有这容易脱身。这个人情,你可记得?”
苏晋道:“是该拜谢沈大人。”
沈奚拿下巴指指身旁椅凳,等苏晋过去坐,他才道:“你私底下在查今科仕子失踪案子?”
苏晋愣,抬眸看向沈奚。
沈奚嘻嘻笑:“怎,你好奇本官个户部侍郎为何知道?”朝另旁坐着陆员外努努嘴,“他告诉,且还跟说,都察院左都御史大人还给你开个小灶,破例从刑部大牢里提个要犯给你?”
陆员外讷讷道:“沈侍郎这话说,分明柳大人先找到您,您才命去提人,下官可不是谁话都听……”
话未说完,后半段被沈奚飘过来眼扫回去。
疑团陡然沉。
既然是意外,那为何后来发生事,又那不像是意外呢?
思绪就像渐渐要被烧沸茶水,壶里头水汽蒸腾,只要揭开茶盖,便能喷薄而出。
只差只揭盖手。
柳朝明抬头看向钱三儿:“去请沈大人。”
沈奚道:“谢就免,只是那晏子言虽与本官同长大,但却处处与本官作对,当辈子仇人,说东,他就要往西,说仕子无罪被打板子,他就说仕子有罪,偏要去揽这桩祸事
沈奚又是笑,对苏晋道:“这是你案子,你爱怎查,本官不管。只有点,不可从晏家入手。”
苏晋怔怔:“为何?”
眼下已证实晁清失踪确与寻月楼有关,只可惜寻月楼老鸨不知所踪。若要查此案,上上策莫过于调转方向从晏子萋入手,查明白晁清失踪当日,晏子萋去找他理由。
沈奚道:“你是不是已查到寻月楼头牌宁嫣儿死?”
苏晋道:“正是。”
沈青樾沈大人眼下正在京师衙门吃茶,与他并来,还有他安放在刑部眼线,当日为柳朝明提死囚陆员外。
府丞孙印德站在旁恭恭敬敬地候着,见苏晋三人“寻欢”回来,狠狠瞪他们眼,又端出张笑脸道:“沈侍郎,苏知事已回来。”
沈奚微点下头,这回官派倒拿得十足:“都退下罢。”
孙印德带着周萍与刘义褚诺诺退,沈奚这才将双眼弯,与苏晋道:“苏知事,本官近日来,只为跟你说句话。”
苏晋道:“大人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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