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见崔芝芸往小院东屋走,不由问:“你回来住?”
崔芝芸又看她眼,飞快地笑下:“个马上要嫁人人,总、总不好直住在姨母院子里。”
青唯见她神色有异,直觉不对劲,几日前还说什无论如何都要留在高家,眼下怎忽然认命?
她步下阶沿:“你想通要嫁去江家?”
崔芝芸紧紧绞着手帕:“能怎办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由想不想。”
且不说眼下玄鹰司跟个密不透风铁桶似,玄鹰司衙署在禁中外围,就算青唯本事过人,至多能在衙门前打探点消息。
青唯有点后悔,昨日曹昆德让她陪嫁江家,她不该那莽撞地拒绝,哪怕暂时应下,事后虚与委蛇,她也能暂借曹昆德之力,见到困在铜窖子里梅娘。
青唯正是筹莫展,忽听外院传来罗氏声音。
“派人去找找,不过是去买块糕糖,这都日,还不回来,莫不要是遇上歹人。”
“是。”
“大娘子、二少爷、二表姑娘起去佛庙,要用过斋饭才回来,老爷今晚歇在衙门,大表姑娘可是要吃夜饭?奴婢让人去备。”
青唯回到高府,见崔芝芸不在,寻人来问,底下嬷嬷如是说道。
青唯只道是吃过。
她在断崖下撞见江辞舟,耽搁阵,回到自己房中,已是暮色四合。她点上灯,把木匣子里东西取出来,除洗襟台图纸,另就是个锦囊。
洗襟台图纸共五张,除第张初始图纸,后面四张都是改动后,可是薛长兴说,洗襟台只改建三次,那其中张多出来图纸有何蹊跷?
她说着,折身快步往自己屋子走去,边说道:“阿姐,累,想歇息。”
青唯看着她背影,倏忽忆起适才府中上下似乎在找什人,再联想崔芝芸异样,她几步上前,抵住门,不由分说推开:“究竟如何想通?”
崔芝芸用力掩几下门,掩不住,只好
应该是罗氏与崔芝芸几人回来。
崔芝芸早上过来寻她,看样子约莫有要事,青唯将木簪与图纸收入木匣子,仔细藏好,推开门,正瞧见崔芝芸低垂着头从院中快步走过。
“芝芸。”青唯唤住她,“你此前寻何事?”
崔芝芸看她眼,移开目光摇摇头:“没……已没事。”
这间小院本就是给她们姐妹二人住,崔芝芸初来高家那几日,心绪十分不安,罗氏心疼她,便任她与自己同住。
青唯目光落到锦囊上。
她直觉线索应该在锦囊里,然而取出里头东西,竟是支女子用玉簪。玉色通透,簪尾镂着对双飞燕,谈不上名贵,算是中上品。
支玉簪能与个洗襟台扯上什关系?
青唯百思不得其解。
怪只怪薛长兴走得太急,没能给她留下其他线索,她本想找莳芳阁老鸨梅娘问问,可是莳芳阁已被查封,梅娘与阁中干妓子皆被带去玄鹰司铜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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