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唯很淡地笑下,“只要有消息就好。”-
要是收银票,师父消息该去哪里换呢?
“你好歹叫声义父,这些年,非是义父不想把你留在身边,你是温阡之女,当年海捕文书上,下令捉拿温阡亲眷圣命犹存,义父个深宫之人,若带你回京,不啻将你送入龙潭虎穴。”
“好在,崔原义念你父亲恩情,愿意收留你,让你充作他们小女。这几年,崔原义离世,他娘子也跟着去,你又辗转流落至崔弘义家。从你十四岁,义父捡到你,看着你漂泊至今,义父也是心疼。这银票给你,是义父片心意。”
“多谢义父。”青唯垂着眸,仍旧盯着烛火。
“可是只想找到师父。”
她注视着烛火,好半晌,问道:“义父信上不是说,有师父消息吗?”
她终于说明来意。
“是有,不过……”曹昆德叹口气,忽地咳起来,咳声沙哑断续,外头守着墩子叩门:“公公,您没事吧?”
曹昆德摆摆手,想打发他,似想起什,猛饮口茶,止住咳嗽,“哎,墩子,你进来。”又吩咐,“快去把东西取来。”
墩子去而复返,将个小木匣搁在桌上。
帝下旨修筑洗襟台,这是多大功绩。
可惜高台建成之日,坍塌。
先帝震怒,御驾前往灾址,曹昆德随驾,见到是满目疮痍,人间地狱。
同行太医给他个方子,说是从古麻沸汤改良而来,还说,“公公,且缓缓。”
人祸惨烈,只能以药石缓忧。
夜色隐去她左眼斑纹,跳动火光映入她眼,将她眸子衬得十分清澈。
“……你师父是有消息。”少倾,曹昆德悠悠道,“他还活着,就在京中。”
“当真?”青唯眼神微亮。
曹昆德颔首:“鱼七到底是岳老将军徒弟,长渡河役,朝廷记得,多少都要看岳氏情面。只是……他被囚在何处,义父还没有查出来。”
“义父是不是让你失望?”曹昆德问,“你跋涉而来,以命犯险,还以为能见到他。”
匣子里摆着张三百两银票。
曹昆德把匣子推给青唯:“拿着吧,你涉险劫狱,险些赔命,这是你应得。”
“义父不必。”青唯见是银票,倏地起身,“义父当年于有救命之恩,何况那囚犯本就是洗襟台受难人,帮他,应该。”
曹昆德来信上只说两桩事,囚犯,还有师父。
这笔买卖该如何做,她再明白不过。
后来他在片乱石堆里捡到青唯,当着她吸过几回,原以为她年纪小,不明白他在做什,原来,她什都知道。
“……适才说到哪儿?”
“义父说,被劫走囚犯,是当年洗襟台下无辜之人。”
“是。”曹昆德道,“也正因为此,朝廷里那些人,不会轻易让他逃。好在义父在宫里,多少还有些能耐,保他命,让他远遁江野,应是不难。”
青唯“嗯”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