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必须责罚你,给姚宋二位大人个交代。花奴,你长大,这样事下次真不能再做。”薛崇简心中只觉失望,连这“下次“二字听去,都像对他此时心境诱惑与讽刺,他还有多少个下次可以奢望。他终究是轻轻点头,木然道:“记得。”
李成器不知为何,见薛崇简这般顺从地受责,反倒手软得提不起来。他手按着薛崇简腰身迟疑许久,终是扬起戒尺向那伤痕累累股上打落。原本就十分肿痛之处再吃板子,薛崇简只觉似有只手骤然攥住自己心房,他打个哆嗦,忙用力咬住袖口。他有些疑惑为何那些疼痛统统落在他左边臀上,让他连个喘息之机都没有,拼着浑身力气,才能将身子固定在刑床上。两边太阳在持续地突突乱跳,仿佛被什东西撞击,有些鲜血淋漓东西呼之欲出。
在他疼得浑身冷汗几乎要失声惨叫时,那笞打停下来,他听见李成器低声道:“这二十下是为宋大人。”然后是几声缓慢脚步声。薛崇简虽然未曾抬头,却也明白这脚步声意味另场苦痛开始。他越发觉得左边屁股上疼剜肉般,恐惧中不由想,还可以求饶吗?利用这痛不欲生躯体做筹码,求他宽恕,求他再次张开怀抱,也许还可以回到从前,至少在下次离别前,能够让他们蒙上双眼,在这晦暝中相拥,可是他该怎样才能忘却自己方才醒悟。
在他犹豫之时,那沉默有力戒尺却又落下来。薛崇简呃得声,身子本能地想要躲避,可是那痛楚追逐着他,且是次次都咬入他最为痛楚臀峰上。忽然他眼前黑,再难控制自己,个翻身跌下刑床来,他颤抖着手回去在臀上抚下,但觉掌心微感湿腻,知道终是被打出血来。不知为何,他心中并未觉得如何畏惧与怨愤,只剩下片尘埃落定空寂。
李成器失声叫道:“花奴!”两步绕过来扶住薛崇简双臂,薛崇简微微眩晕中喘息阵,道:“还差多少?”李成器心痛难忍,道:“没有。扶你上床歇息。”他奋力想要架起薛崇简,薛崇简筋疲力尽下双腿已动弹不得,只能被李成器半抱半拖着,踉踉跄跄回到床上。他忽然明白自己该怨愤什。都只因这光阴,若非这光阴,他还是那个小小花奴,表哥便可将自己轻而易举将他抱入怀中,若非这光阴,他亲人都在,即便偶尔会挨打,亦只会单纯觉得痛楚,若非这光阴,他便不会看穿真相。然而光阴不可逆转,那是他坠落在掌心泪水,无论放任地摊开手掌,或是贪婪地攫据成拳,都只能看着它流淌而去。薛崇简又喘口气,咬着牙将裤子掩上道:“你叫人来,送回去。”
李成器扶着薛崇简手臂怔怔,他慢慢直起腰身,道:“好。”
牛车辘辘,马蹄特特,薛崇简伏在车中,被那迟缓摆动摇得有些昏沉。车转弯时他想到事,支撑着跪起来,揭开帘幕向外望去。虽已到二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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