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从北境路南下所路过数座州县相比,舒州城中可堪算是井然有序且民生尚安。
卢多本在殿前司侍卫班,从前在京中是见过她,此次随皇上出征北上,虽看不明白她与皇上之间这种种事情,也不明白她去舒州城中是要做什,却还是恪尽职守地路护着她,不多句闲言。
岳临夕竟也出乎寻常地没有同她怎说话。
孟廷辉心下暗想,当初他因她之故而被英寡截杀近千人马,又被逼派眼下这差事,想必心中是怨恨她。但若不是因他招供,她中宛皇嗣身份又怎会,bao露?她心中亦是怨恨他。
如此想,她便也不乐于主动与他搭话,只待
她点点头,想着道:“就叫殿前司卢多陪去罢。”说罢,便转身要走。
但他又在后面叫她,“孟廷辉。”
她回头,就见他眼神清锐地盯着她,又重复遍:“朕在营中等着你。”
她心头突起酸涩,轻声应道:“知道。”
“去罢。”他低声道。
记忆太过美好,却又同样残忍,令她眼角又湿。
他瞥见她眼角水光,蓦地垂下手臂,继而又阖上眸子,再没出声。
到底不是当初。
她收回手,缓缓转身撩帘,躺回榻上,面朝内侧,紧紧紧紧地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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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更是阴潮发寒。
她轻手轻脚地下地,拿过旁外氅走近他身旁,小心翼翼地盖上他身子。
可她才触他,他就猛地睁眼,似是惊梦,然后把攥住她轻碰他肩头手。
他力道极大,她痛不可耐,却咬唇没吱声,由他紧攥。
半晌,他才慢慢松开掌,身上戾气亦收,目光直直探到她眼中,是惧色是温存是迟疑不决。
她曾经欠他个回来,欠他个孩子,欠他生世相守以共。她曾毫不留情地与他生离,更曾想任性专横地与他死别。
她欠他太多,太多。
只是这次,他断不会再让她离开他,更不允她走就不回头。
这江山天下若是没她,于他而言便不再是完整。
舒州城中并没她想象中仓乱。
翌日天明,她独自人去给青云饲草,手抚摸着那具御赐鎏金宝鞍,静默许久。
正要回去时,却见有士兵急急地来找她,说是岳临夕自舒州城中回大营,请她入城去。
她胡乱将两只手在裙侧擦擦,便连忙随士兵回中军大帐,就见岳临夕在侧,正与他在说着什。
舒州城中遗臣们皆已同意,只是恳望见她面,这确是在情理之中。
他略略问,便将岳临夕打发到帐外候着,然后转而看向她,“挑个人陪你入城,朕在营中等着你。”
“孟廷辉。”
他哑着声音低低唤她声,暖热唇息拂过她手腕。
她身子在瞬间战栗,这滋味太过熟悉,那是只有他才能令她酥麻发颤感觉。
烛光细苗轻晃,这刹她仿佛又回到当初。
西华宫中他半夜伏案,她为他披袍,他抱着她亲吻她,她阵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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