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孤儿这件事人尽皆知,她方才说那话并无自怜身世之意,何故他却是这种表情?
他手又抚上她脸,神色透着些许迟疑,似是有话欲对她说,却终是什也没说,只将她重新按进怀里。
他不说话,她便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偎着他,听他忽起急促心跳声,抬手缓缓地压在他胸口上,好像是要他放心,她点也不觉得难过。
她不注视他时候,他才得以重重阖眸,任心艰涩难言话语肆泄入四肢百骸,渐溶入血。
错过那夜,又错过今夜。
她微笑,“国中诸路、京畿大臣们所献之礼是何等稀贵,臣也没见陛下露出过丝笑意,怎倒向臣讨起礼来?”
他静会儿,突然问道:“倘是今日偏要向你讨这礼,又如何?”
她没见过他如此不讲理时候,却又觉得有些好笑,“臣这条命是陛下保住,臣这身家俱赖陛下赏赠,臣这颗心也早已给陛下,臣不知陛下能从臣这儿讨什?”
他搂紧她,低头亲她脸颊,哑声道:“还没想好,权当你欠这回,将来日若要讨,莫论如何你都须满足心愿。”
“陛下真是霸道。”她没想到他是说真,弯唇笑嘻嘻道:“陛下能借着生辰之日向臣讨礼,臣却没法儿向陛下讨这生辰之礼……”
眉涧目,俊得让她心慌。
有太多太多话想要对他说,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他似乎也是样。
这多日子来未曾与她私下独处过,沉压许久欲望在此刻是如此赤裸而不加掩饰,单单声她名字,就蕴藏千万丝凛冽情锋在内。
外面天虽黑,可她看见案上红烛并没被烧去许多,由是推断出他定是提早离宴,想来大庆殿那边朝臣将校们并没散去,当下心底微暖。
他究竟什时候,才能对她说得出口。
她突然开口,问他道:“陛下与狄校尉相识多少年?”
他骤然回神,挑眉看她,不解她为何突然说起狄念来,口中答道:“自乾德十八年春初见于西都西苑,至今已有八年。”
她轻轻地“嗯”声,就没再
从小到大,她几时知道过自己生辰,又几时收受过旁人礼物?
可却良久不闻他声音。
她心想莫不是这话哪里不对,便悄悄回头去看他。
逆着光,他眉宇间片暗色。
她愣下。
她想问右仆射缺皇上欲让谁来替补,可又怕触到他禁忌,显得自己过分僭越,便忍住没说出口。
他翻个身,从后面将她拥入怀里。
这姿势更方便他双大手游移在她身上,暖热指腹在她身上处处点火,未几便又令她开始轻轻吟喘。
“陛下,”她抬手压住他胳膊,试图阻挡他动作,心中不是不想要,只是更想与他说说话,“年前陛下生辰之日,正是陛下登基之始。臣还没觉得怎样,却已是年过去。”
他伸手扯床幔,蔽去些许亮光在外,“满朝重臣,独不见你有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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