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榻上等他,睡得很浅,方觉身旁来人,便蓦地睁开眼。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两瓣红唇就被人俯身咬住,说不出话来。
他气息扑面而来。
带酒香,带天子身上独有雍华之意。
她挣扎着翻身而起,扑入他怀中紧紧紧紧地抱住他。
“陛下。”
小黄门又道:“皇上还有言,孟大人若是身子不适,就不必在这大庆殿朝宴上耗着。”
她知道自己路而来脸色不佳,此刻心情烦乱不堪,确也不想在这儿久留,当下起身道:“替谢过皇上。”说罢,就静悄悄地沿着厚重长幔下路溜出殿,待避过众人目光,才轻浅叹气。
谁知那小黄门也跟出来,臂弯里拂尘不经意地向西面扬,在她旁道:“皇上最后又说,今日天子生辰,良夜难得,孟大人既然身子不适,就权在西华宫歇着罢。”
天色尚未转暗,可她心里明星却已开始熠熠闪光。
她忍不住微笑下,他今日生辰,确不该就这样虚度……于是便随那小黄门往西华宫去。
入殿去。
古钦眼望她背影良久,才撩起袍摆,慢慢地迈步上阶。
大庆殿里已是乐声萦壁,皇上赐酒将过巡。
孟廷辉进得晚,没往前面去,只随意捡个角落里位子坐下来,连沈知礼与左秋容在哪里都没心思去看。
朝宴此事,本就是皇上借个名目让群臣将校们交游宴饮番,四下里说笑声不绝于耳,没人在乎她在何处。
身大礼朝服纷纷漫漫地堆萎在身下,如在夜里大朵盛开花儿般,伴着她方醒未清糯哑声音,昭示着她这多日子来蕴抑已久、终得见天绵绵之情。
自然是翻天覆地场缠绵。
到最后,她浑身骨酥如水,连丝气力都没,却还要紧紧紧紧地缠着他,不肯放手。
他身粗汗,把拨开她长发,手指沿着她眉眼下下地描摹,低低叫她:“孟廷辉。”
她睁眼,烛光刹明,映亮他峦
西华宫里切物什都如上回她来时样,变也未变。
她走去内殿里间,拨开重重轻纱垂幔,挨着御榻软褥坐下来。
六支红色宫烛在案上凝泪轻燃,浸在烛芯里香气甚是醉人心神。这殿处处可见他痕迹,光是看着,就已让她脸庞泛潮。
·
入夜没多久,朦胧中殿外有人推门而入。
她怔然独坐,不知过多久才从之前诸事中抽回神魄,心中下意识地就开始盘算起来,手不自觉地就去摸案上琉璃酒注子。
身旁突然有个小黄门躬身道:“孟大人。”见她抬头,才又低声道:“皇上有言,饮酒伤身,孟大人还是少饮为妙。”
她乍然转头望向殿中銮座,可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他面目。
那夜她酒醉之事定是让他印象深刻,所以他才使人旁敲侧击地让她别在朝宴上饮酒。但她没有想到他会考虑得如此周详,竟在开始就遣人来盯着她。
于是她只轻轻碰那薄彩琉璃,就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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