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辉嘴角微弯,道:
孟廷辉轻声道:“自是不比王大人官威浩荡,在青州远郡竟敢将皇上心血占为己功,而在天子脚下亦敢对百姓行苛霸之举。”她转头,问狱吏道:“对太子口出悖逆之言,该当何罚?”
狱吏微有迟疑,想想,才答道:“未有定罚,但由孟大人发落。”
她没想到薛鹏手下人竟然如此知颜识色,不由微微笑,望向王奇,却是吩咐狱吏道:“是不懂台狱里审犯种种手段,只是平日里若有什法子能不留伤痕,便拿出来让瞧瞧罢。”
王奇微惊,却仍是怒骂道:“你孟廷辉好大胆子,薛中丞只说是入狱联审,你安敢背着他私自用刑?”
孟廷辉挑眉,“王大人为官已近十二年,怎会还是如此幼稚?薛中丞名曰联审,却只让人独来,其中何意王大人竟看不出?”她又浅浅笑,“孤身无家,纵是惹出什事也不惧不怕。薛中丞向来独善其身,只怕是巴不得由‘大胆妄为’才好。若是能将你逼出供来,那自是皆大欢喜,倘是你死也不肯认罪,那便是出事也由人扛责,薛中丞他何乐而不为?”
开审无果后第三天夜里孤身去御史台狱。
狱吏们已遵薛鹏授意,入夜后见孟廷辉来,便路放行,直将她请至羁押王奇独囚牢房中,又在外给她备座案笔墨、细锦软垫、茶水小食,生怕她在这阴湿牢狱中遭点儿不适。
羁押王奇牢房算是台狱里条件颇好,四壁下皆是厚茅以避湿气,有床有褥,又有案台灯烛,日三餐也比旁犯臣要好得多。
孟廷辉到牢房门外时,恰见王奇捧着饭碗在吃,不由止住跟着她狱吏,个人走过去,隔着冷冰冰牢门望向他。
王奇听见声音立时抬头,看清是她,想也未想便起身走来门边,张嘴便朝她狠啐口。
那边两个狱吏已拿板细细银针过来,又有人在旁掌灯,将针尖用火燎过,炽焰噬银,微泛蓝光,那色泽在这阴暗牢房中看起来竟是极为骇人。
孟廷辉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半晌,冲人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动手。
两人将王奇身子按住,人持针在他眼前晃晃,低声道:“王大人,下官可要得罪。”说着,就要往他耳侧扎去。
王奇声惊喘,浑身都开始发抖,冲她大声叫道:“你想要说什?”
狱吏动作停。
他嘴里嚼碎饭菜渣滓溅至她官服上,片狼藉。
孟廷辉脸色淡然,回身对狱吏道:“王大人已是吃饱,去收他饭碗,撤他水菜。”
两个狱吏诺应,开锁进去收东西,正欲落锁,却被她止住。
她吩咐几人候在旁,自己也撇座不入,只站在牢房外面,与王奇四目相对,久而淡淡笑,“王大人这牢房太过舒服,待走后,你们换间给他。”
王奇愤容满面,张口便骂:“你不过个媚上佞小,安得入台狱来审?太子是瞎眼才会让你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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