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京偏头看见是她,立马拉她道往前走,语气颇急:“孟大人怎现在才来,赶紧随在下道去南阙门罢!”
孟廷辉微怔,边走边道:“南阙门?莫不是登闻鼓那边……”
曹京点头,脸色极是难看:“天未亮时便有人来击鼓,说是要要呈章申冤,鼓院人以为又是寻常之事,接奏疏便想将人遣回京尹那边事,可谁曾想那人进上来奏疏竟是状告太仆寺主事王奇强索民马、伤人性命!”
孟廷辉大惊,脚下紧跟着曹京转几个廊道,路往南阙门行去。
登闻鼓院向由左司谏及左正言共掌,供文武*员及士民百姓章奏表疏、经鼓院阅后可直禀天听,但寻常百姓通常不会轻易来击登闻鼓,纵是有人来击鼓诉冤,那些鼓院值吏们也都是退转至京尹那边断状,非重大之事不会轻扰皇上来断。
她料到他会是这反应,当下轻应,敛袖行礼,慢慢退出殿外。
外面夜雾正浓,遮蔽天上稀星地上繁树,将她心浸得潮润湿重,万般深情,点点生寒。
殿内烛光正耀,映亮紧闭高门案长折,将他脸晃得忽明忽暗,两个朱字,笔笔跋扈。
喜,欢。
她说——
愈发蛊惑她心,脑中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来之前在闹市街前所念所想事情。
于是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轻咳,试着问他道:“此事并非大事,殿下遣人斥臣顿便好,何必还要夜里传臣入东宫?”
他脸色变些,不答她话,可目光却没离开她脸。
她触上他眼神,声音瞬时轻下来,慢慢道:“殿下,臣之前回来路上行过东市子桥,看那西津街头夜市很是热闹……臣当时在想,若是能和殿下同去逛逛便好。”
孟廷辉虽知朝中登闻鼓制,也明白鼓院属左司谏直隶
她喜欢他。
夜里喝酒,清晨醒来时必是会头痛。
孟廷辉拥被坐着,下巴搁在膝上,眯着眼将昨晚事情回忆遍,才微微恼着穿衣下床,暗怨自己怎会时冲动,在他面前说出那种话来,这叫她以后再看见他时该要如何是好。
外面春日暖照,烘褪她心潮寒,走在路上,耳边鸟儿脆鸣声不断,花香扑鼻,心头褶皱点点被挤散开来,甚是惬意。
入门下省时恰见曹京慌慌张张地要出去,孟廷辉伸手拦他,蹙眉道:“怎?”
他眸子略阖,眼底尽是拒人于千里外凉意,嘴唇微动,似是欲言。
不待他开口,她便扬唇,抢着道:“臣只当自己是在做梦,胡言乱语罢,殿下别又斥责臣。”
他果真没有诘责她,反而盯紧她,慢慢地问:“为何是想要同起?”
她受不得他这似能洞彻人心般目光,立时便垂眼,心头在颤,好半晌才启唇,笑道:“臣倒是想答殿下之问,可臣不敢犯皇上与平王尊讳。”
他何等多智善思,不可能听不懂她意思,可他却偏过头去,半天才道:“你在廖府酒喝多,早些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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