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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炳靖打开周怿递过来边境战报。
肆州城破,守军尽俘。
她自豫州挥师北进,至今夜,终于如愿收复大平在两年前所失、十数位将校为之战亡三座重城。
戚炳靖面无表情地合上战报,丢还给周怿。
是夜,宫中接到来自边境紧急战报。
周怿收战报,去转呈给戚炳靖。
他走入内殿,看见戚炳靖坐在窗边矮榻上,沉思远望。
夜里窗外片青黑,着实没有什可看。但戚炳靖就这直望着那青黑远处,过很久,才转过头,分点目光给周怿。
周怿自然明晓他此刻在想些什,更能从他那似是着火眼底感受到他炽浓情绪。
武堂众男儿之裴氏枪法,实在奇怪。
“这几件皆是想不明白事情,还望平使能够为解惑。”
戚炳靖语气真诚坦荡,抬手朝平使请。
平使无话可答,从始至终仅以沉默应对。
戚炳靖此前犀利问固然令他感到惊愕难抑,但后来这番话却更加令他感到惶怖。京中卓氏之事,北境将兵未必耳闻;而北境云麟军中之密辛,京中朝臣们亦未必解。可戚炳靖介大晋皇子,竟然不论是大平京中还是云麟军中,举凡关于卓少疆之事,全部知解甚详,而从中所挑拣讲出每句话都更是直击要害,令他时无法招架。
然而他胸口却沸热难当,诸多情绪交错激震,令他几乎难以平复。
她攻陷肆州城。
亦攻陷他心。
又不知过有多久,戚炳靖才开口,对周怿说出这整夜唯句话:
“要她。”
……
饶是此前已有深足怀疑,但听到来自大平成王身边人亲口确认卓少疆其名之下即是卓少炎,仍是给两人带来不同程度冲击与震撼。
那个在风雪之中豫州城上、面对粮尽兵罄绝境仍然誓死抗敌、为国之存亡、为众军与百姓之性命而战年轻将军,竟是个女人。
那个不惧寒苦地自请留镇边境、不择手段地募兵建军、统率兵马北攻失地云麟军主帅,竟是个女人。
那个以身坚不可摧之硬骨与悍不畏死之勇魄为他斩开窒黑梦境、带入缕明光、令他敬之仰之而想要深探研究人,竟是个女人。
看见平使沉默样子,戚炳靖复又笑笑,冲下叫道:“周怿。”
他没具体吩咐,但周怿已会意。几个殿卫奉令进来,持兵将平使压住,迫其跪在大殿当中。
刀剑架在平使脖子上,平使愤怒地喘着气,昂首斥问道:“殿下要斩来使?!”
戚炳靖自座上走下来,靠*p使,弯腰盯住他双眼,说:“不。只想要你开个价,要用什才能从你嘴里买到个真确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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