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让他身体暖些。
身体血淌路,随着路灯方向,倏然消逝,裤子却越来越厚重,若不是涂佐柘用力揪着裤围,丝毫不怀疑下秒裤子会重得自己掉落。
急诊这两个大字终于出现在眼前,安全感爆棚,膝盖软,差点跪在地上。但看着护士推着轮椅走来,在小姑娘面前,腿软也要保
出租车离去后,叹口气,双腿丧失力气,靠在墙壁歇息,宝宝们正在剧烈动着,脑袋已经开始频繁发黑,好会儿都没办法亮起,连串路灯接连熄灭,望不见尽头模样。
不行阿,还不能死。
他腿软,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指拆开便携葡萄糖包装,好几颗同时塞在嘴里,嚼动口葡萄糖,嚼碎,咀嚼,吸吮,暗暗祈祷快像士力架样给点力气。
但是味蕾承受甜度过重,宝宝们和胃都表示抗议,于是稀里哗啦地又呕出来,呕得眼眶发红,血腥味厚重,他坐在地上歇会儿,表示很想打120。
路好长,腿好软,肚子好疼,走不动。
巾和毛巾全部扔进垃圾桶,在电梯门旁身体突然变得很冷,仿佛所有风都朝着他个人吹,掏出纸巾手势颤抖,有几张落在垃圾桶外面。
按照小说发展趋势,杜哲回来看到这个带血纸巾,会不会就会立刻去找他?可是……
明天阿姨应该就会清走楼道垃圾,杜哲要年初六才会回来阿。
算算,咱不能乱扔垃圾不是,咱是爱干净小青年。
于是在等待电梯来临过程中,肚腹疼得令他干呕,腿软跪在电梯前,顺道儿弯腰捡起流落在外红色小纸团。
但他其实更想给杜哲打个电话。
然而,他忘记带手机。
那做完手术还要回家趟拿手机,不然柔柔得担心疯。
他路上给自己哼歌打气,路灯如闪烁星空,在它熄灭之前,走到下个站口。
路走许久,停在医院急诊室前,天边曙光乍起,薄薄暖阳被遮挡在层叠乌云之内,他抬起头,看不到期盼金光。
冬天是真冷阿,虽然他已经将自己裹得像只熊,但也不排除越来越湿裤子被风吹,贴紧裤腿寒意,随之让体内灌满冬风。他希望坐在暖暖小空间,四个轮子车辆带他到医院,而不是靠两条站不住不停打颤腿行走。
年初凌晨四点,大家都还沉浸在梦乡,路上车辆稀少,疾驰而过,从来没有辆车停下。疼得快晕过去涂佐柘心里想无论多贵他都好想坐车,六年前背上有伤他是怎路走到医院?疯吧!
好不容易拦到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看他满裤子血,嫌弃他大过年不吉利,找借口推辞,咻下就像坐着宇宙飞船走。
涂佐柘望着那辆消失在路尽头出租车,嘴唇微微发颤,赞叹道,这是穿越吧,真是神他妈历史重演!
两排路灯排列齐整,发出微弱光芒,他知道路灯尽头是终点,可是眼望去,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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