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看着杜玉章穿这种笑话样喜袍,李广宁心里是百个不舒服。可杜玉章自己兴致却还不错,他就只能勉强忍下。
就在这时,几个村妇捧着个妆钿匣子过来。其中个拿出张大红胭脂,就要往杜玉章脸蛋上按。李广宁挡开她手,
“做什?”
“给新娘化妆啊。”
“他已经很好看,用不着。”
“宁哥哥,你觉不觉得……其实绣工差到这样,连是鸳鸯还是母鸡都看不出来,反而还挺质朴有趣?”
“玉章,你是在逗玩?可是记得从前你宴会礼服,不过是刺绣针脚勾花条线,你就不肯再穿。当时说没人会看得那样仔细,你却告诉——别人不会知道,心里却知道。知道,这整晚心思就都在那根勾花刺绣上,根本没心思管什宴会。这会子,你告诉这东西质朴有趣?”
“那时候小嘛。”
杜玉章笑,
“加上宁哥哥那时候惯着,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出手,将李广宁手握在掌心,
“宁哥哥,咱们走吧。”
……
阿婆听说杜玉章和李广宁答应,显得很高兴。她似乎在这庄子里地位很高,这场祭拜也是她在张罗。在她指挥下,两人很快被妆扮起来。
李广宁还好。不过是普通新郎行头,虽然布料粗糙些,也不算特别合身。但好在他本人器宇轩昂,穿好行头也叫众人眼前亮。
“哎呀,新郎官看新娘子,当然是越看越好看。可是这位小官人长相是等没
“现在也惯着你。咱们不穿这个,什玩意!”
“别这样讲,这是吉服啊。现在咱们可是对终成眷属新人。方才听他们说,这位娘娘为嫁到徐家,也吃不少苦。既然扮做他,就要像他——他在成亲之时,恐怕心思也不在这礼服上,只在对面那位心上人身上。”
说着,杜玉章伸手整整李广宁外袍,勉强将那件衣服褶皱展平。他低声道,
“宁哥哥,现在也样。虽然这新郎服也不怎样,不过宁哥哥穿着,就不觉得难看。”
“这……行吧。反正衣服再差,里面都是千金不换小玉章。”
杜玉章这边,身为“新娘”,倒被那些村妇婶子好生捯饬遍。多亏吉服本来就是给男子准备,尺寸宽大,他穿上倒不至于特别局促。只是那个布料,那个款式,实在是俗气。连李广宁看都皱眉头,觉得难以忍受。
杜玉章自己照着镜子,也是愣。他抬起手摸摸那有点翘起衣襟,和歪歪扭扭刺绣,连眨好几下眼睛,显得脸茫然。
李广宁将他拉到边。
“这什衣服?太辱没你。刚才问旁人,也不是非要今日成亲不可。祭祀七日,哪天举行这个仪式都行。玉章,叫侍卫拿着你尺寸去前面找个大裁缝铺子,好歹用绸子裁身喜服。”
杜玉章这才回过神来,他用手摸着上面贴片绣花,忍不住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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