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宁无奈,只能将掌心残余胭脂也往杜玉章另外半张脸上抹过去。杜玉章就垂着眼,任凭他点点揉开颜色。虽然是荒野地方,这胭脂颜色竟然还真不错,是点桃花红,晕开后,就像是从骨血里沁出点血色,带着点人比花艳柔媚,更带着不胜娇羞温柔。
李广宁动作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柔。将那整张脸都慢慢揉抹过遍,他手指托起杜玉章下巴。
杜玉章就笑盈盈地,抬眼看着他。
“玉章,你真好看。”
说着,李广宁将指尖上残留胭脂分别点在杜玉章两眼角上,又用指甲挑成上勾形状,再慢慢揉开边缘。本就是绝色人,这样眼角晕开薄红,更楚楚动人。
“觉得他这样就很好看,用不着浓妆艳抹,更不用定像个女人。”
“可这是仪式……”
“仪式?不是拜神仪式?若是你们那位偏位娘娘真这想要个像女人样新娘,你们怎不去找个真女人?让开!”
说着,李广宁将那张胭脂纸拈起,塞回女人手中妆钿匣子中,直接牵着杜玉章走开。
等到偏僻处,李广宁还蹙着眉头,脸不高兴。杜玉章看着他,忍不住地笑。
说,只是总归是男子样子,不像位夫人。总要涂抹番,多少与女子有点相像才好——不然,个粗手粗脚男人,怎给人家做夫人呢?”
“你这人真是!”
另个村妇捅她下,
“当着偏位娘娘面,你就这样讲,也不怕偏位娘娘怪罪?”
“偏位娘娘才不会怪罪呢!他当年不也是舍那些功名,再也不抛头露面,穿辈子女人衣服,才进徐家门?”
若真是新娘子成亲前刻,带着
“宁哥哥,发现你今日火气特别大。怎这样容易生气?你就这不喜欢做这场戏?”
“是不喜欢你被她们搓圆捏扁。小玉章,是叫她们随便上手糟蹋?你看看那老婆子自己画跟妖怪样,她还想荼毒你?做梦!”
李广宁越说越气,伸手用力捏住杜玉章脸,狠狠蹂躏番。当真是“只准皇帝放火,不许村妇点灯”——杜玉章这张脸,搓圆揉扁也只能他自己来。
却不想,方才指头上沾胭脂纸,还留许多红色在上面。这捏,就在杜玉章脸上留下两个圆圆手指印。李广宁愣,忙用手掌去抹——那胭脂本来就是做这个用,哪能抹就不见?反而是半张脸蛋都红晕起来。
“这……”
说着,她那粗大手又要往杜玉章脸上招呼。李广宁冷着脸,再次将她挡开。
“你别碰他!”
“这小郎君你好不讲理!护得这严实,这是真当小官人是你家娘子?”
那村妇说完,还吃吃笑起来,好像讲个特别滑稽笑话。
“可是村子里喜婆,这村子里要上花轿姑娘,都是给开脸妆扮。你放心吧,‘新郎官儿’,准保把这位小官人给收拾得漂漂亮亮,比真正大姑娘更水灵标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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