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今日身轻便白袍,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暖春三月,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正映在他脸侧,勾出层金色绒光。杜玉章脸色依旧是苍白,唇上只有些微血色。可他眉如春山、鼻若悬胆,双桃花眼更是黑白分明。
李广宁看着这样杜玉章,时竟挪不开眼。
他突然想起,当年在他
再想起李广宁,杜玉章心里依旧刺痛。但原本因为李广宁,才对白皎然产生那份若有若无敌意,已经消失无踪。
杜玉章微微笑,
“既然如此,那今后,还请白大人多多赐教。”
“不不不,要请杜相多指教才是!如有杂务驱驰,都请吩咐皎然去做,定尽心尽力!”
……
个“娼”字,已经彻底碾碎杜玉章心。现如今他,早就对李广宁断念想。更别提为他而吃醋伤心。
“或者,杜大人去哪里办公,也跟着去。帮杜大人抄写传话,也算赔罪。”
白皎然见杜玉章沉吟不语,小声说着。他有些局促,眼睛偷偷瞄着杜玉章。杜玉章也蹙眉看着他。沉默片刻,杜玉章道,
“白大人,接下来就要去主持西蛮和谈。忙碌繁杂自不必说,现在看来,想让徒劳无功也不乏其人。若是你跟着,是要吃苦头,甚至担风险。”
“这不怕!”
之后几日,在徐骁秋威胁之下,却依旧愿意参与和谈九位*员也陆续到位。杜玉章身子才恢复些,就与他们起投入到紧张筹备当中。
需要准备东西很多:边境堪舆纪要、以往与西蛮打交道记载文献、乃至西蛮达官显宦喜好性格……不而足,让杜玉章忙个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李广宁来到宰相府邸之时,看到书案上札记堆积如山,几乎将杜玉章埋起来。
“……”
李广宁背着手,慢慢踱到杜玉章身后,站会。可但杜玉章太过专注,居然没有察觉他到来。李广宁也没有提醒他。
白皎然挺直胸膛。
“为官之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因繁难忙碌就打退堂鼓?何况边境和平乃是关系到大燕千秋万代大事,更是修生养息,有利民生好事!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杜大人,第次读到您文章,就是那篇《以贸靖边论》!‘以兵趋之,兵退而复返矣;以势压之,势易而复返矣;唯以利趋之,则利之所在,趋之若鹜,不费兵卒靖边可得矣!’——杜大人,只有开放贸易,才能互通互利,才能让大燕与西蛮双方获利!只有维持和平,贸易才能维持,等到那个时候,不用们去维持和平,边境上所有受益之人自己就会主动维护和平!”
白皎然张口就背出杜玉章文章,更三言两语点出他所秉持信念核心所在。杜玉章不禁重新打量面前这个少年人。
——确实是青年才俊,皎然如月。假以时日,会是大燕栋梁之才。
这看来,李广宁选他做下任宰相,倒是没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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