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吃就吃,总比糟蹋强。你做很对。
边说,杜玉章边将长卷草草收起。可半路上,他突然停动作,眼睛定在长卷末尾处,
“……白皎然?他也送礼物?”
“何止送过。他每日都来,礼物也每日不同。”
管家神情突然有些不自然,
“只是白大人送东西……那个,都不能久放。觉得丢心疼,就自作主张,给下人们分。”
很快,管事到。
“杜相,您看,这些都是这几日拜会贴子。按照您之前吩咐,概不见,都客气地送走。”
管家将叠名帖递上来。随之送上还张长卷,蝇头小楷写满满纸。
“诸位大人送来礼品,列个单子。”
杜玉章接过来看看。上面密密麻麻,除古董字画,就是金石玉器,还有许多金银珠宝。粗略估价,也要千金之巨。
因为场和谈,搅动大燕政局上最有势力几方势力。不管是支持李广宁保皇党、手握重兵门阀武将集团、七皇子叛乱残党,或曾经以宰相府邸马首是瞻文官们,精神都高度紧绷起来。
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宰相府——人人都知与西蛮关系,决定本朝第实权武将集团地位变迁。而力促成这场谈判又将主持谈判人,他态度究竟如何?
可本该处在漩涡中心杜玉章,却成平静台风眼。他依旧没有上朝,闭门不出整三天,点动静也没有。
“五十三人中,尚有九人愿为和谈效力……所有回信在这里?”
“回杜相,都收回来。”心腹侍从捧上叠信笺,“而且还多封。”
“……”
杜玉章盯着白皎然名字后礼品名录,神情也有些怪异。
——所有人送,都是值钱又能久放东西,名为探病,实为贿赂。怎就白皎然这不同?这日日变着花样送些瓜果点心,是什意思?
“杜大人。您生气?”
管家看杜玉章不说话,心里有点没底。但他知道杜玉章向对人宽厚,所以大着胆子问,“您是不是气自作主张?知道错,自己罚三个月工钱……”
“趋炎附势,巴结权臣。有这功夫,好好管理自己治下政务不好?管家,这些东西,你都收?”
“小本来不敢收……”
管家为难地说,
“可不收,他们就不肯走。门外挤十几辆马车,道路都堵塞,引来好多百姓围观打听。那时候杜相你发着高烧,实在不愿打扰您,才擅自做主张。要不,按照单子家家退回去?”
“……不必。你先放着吧。说不定什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嗯?”
“是白皎然白大人。他不知从何处得消息,知道和谈出风波,有人捣鬼。他说——他之前日日来咱们府上,但都没能见到杜相。希望杜相能见见他,让他见面与杜相详谈。”
——日日拜见?
“你叫管事来。再带上这些日子登门拜访拜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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