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身形容貌丝毫未改,甚至神色也带着昔年俊逸温和,只是换身蓬莱装束。
“不是来喝茶。”柴束薪哑声道,他在门外站太久,寒气入肺,连声音都变得冷涩。
“知道。”林眷生倒杯茶,“剑阁极寒,你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冻坏身体。”
说着将茶杯递给他,“你是医者,自然明白说话。”
柴束薪
木葛生看着不远处,微微有些出神。
片刻后青年撩衣摆,跪下去,朝大鼓磕三个头。
接着他站起身,扭头看向画不成,“长生子莫要忘之前承诺。”
画不成点点头,“这是自然。”
木葛生掏出枚山鬼花钱,神色逐渐凝重,“开始吧。”
林眷生是木葛生师兄,二人同样出自天算门下,木葛生常说师兄之能胜他数倍,如今只有林眷生能帮他算这卦。
剑阁峥嵘而崔嵬,柴束薪看着眼前高耸入云阁楼,山巅积雪千年不化。他路走来,这已经是山上第三场雪。
他站在门前,睫毛上沾满冰霜,但依然挺拔如松,纹丝不动。
他抬起手,再次敲响阁楼大门。
“柴束薪求见。”
“还说呢,昨天看见门主亲自带着位公子,乘鹤下山去。”
众人议论纷纷,竹叶沙沙作响,其中人突然压低声音,神色带着点神秘,“你们知道吗?剑阁那边灯连着亮三天。”
“剑阁?那不是剑修地方吗?”有童子诧异道:“剑阁道险峻难过,想上山至少要三天,谁吃饱撑着到那边去?”
对方露出几分得意,“看见那个人,从山底走到山顶,只花不到天。”
“别是你做梦看花眼。”有人明显不信,“如今剑阁弟子大多在外游历吧?山顶还有人住?”
与此同时,蓬莱,大雪纷纷而落。
剑阁之上,大门“吱呀”声打开。
剑阁中伫立着座高台,由青石和玄铁搭建而成,其上布满深深剑痕,沟壑纵横。
高台上有间小亭,亭中红炉煮茶,对方朝柴束薪微微侧身,“请。”
柴束薪看着眼前青年,对方腰间佩剑,青衣高冠白云履,正是别多年林眷生。
与此同时。
木葛生跳下白鹤,看着熟悉街道,“倒是没有想到,您居然这堂而皇之地进城。”
“阴阳家已事先设下结界,但维持不多久。”画不成淡淡道:“事不宜迟。”
他甩拂尘,平地风起,在岔路口卷开阵浓烟,个深不见底洞口露出来,阴阳梯豁然大开。
洞口周围围着层层红线,红线正中捆着张朱色大鼓,发出低沉轰鸣——正是太岁傩鼓。
“你别说,还真有人。”名童子突然想起什,“当年门主带回来那位,如今就在剑阁修行。”
“你说是……林师叔?”
柴束薪已经在门前站三天三夜。
这是他想到最后办法,如今只有门里人能帮他。
银杏斋主座下大弟子——林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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