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是出名“堵城”,更何况碰上下班高峰期。
她拿上件外套往门外走,心烦气躁中不慎将垃圾桶踢翻,里面废纸、果皮涌而出,何冉视若无睹。
在等电梯时候恰巧遇上那对房东夫妻。
男人不知做错什事情惹着女人,女人臭着张脸不肯搭理他。
男人不停地求饶:“哎呀幺儿,你莫生气嘛!”
女人怪嗔:“哼,哪个是你幺儿!滚滚滚,给老子滚!”
原本只是冒个花骨朵,过几天再去看时,不知怎就开成簇簇。
如此来,它终于受到何冉重视。
何冉将它搬到书桌上,靠在窗前养着,画画时候抬头就能看见。
午后,清风微微,花瓣投影在画纸上袅袅摇曳。
若即若离,看起来就像对缠绵人儿。
她往外走几步,回过头来看着何冉。
又补充句:“控制不住自己时候,就想想你二堂姐下场。”
门轻轻掩上,屋里复又安静下来。
没有开灯,何冉扭头望向窗外白月光,长吁口气。
她从来没有这疲惫过,双眼闭上,就恨不得从此睡不起。
声音微顿,忽而冷厉起来:“前提是,你不能犯傻。”
“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女人不能给男人戴绿帽子,懂吗?”杨文萍这番话另有深意。
何冉心如止水地应声:“哦。”
“别副敷衍态度。”杨文萍不由皱起眉头,“你耍那些小聪明,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戳破。”
何冉面不改色地说:“没耍什小聪明。”
何冉站在侧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她终于领会到萧寒说“幺儿”是什意思,可惜时机有点晚。
在医院等半个小时后,血项检查结果出来,白细胞略有回升,这不是个好现象。
所幸其他指标都还正常,医生建议何冉继续服用中药,再多观察些日子。
离开医院后,何冉直接开车回家。
想起某人那句词不达意“花开后百花杀。”
何冉笔尖微顿,忍不住勾唇笑笑。
她频频走神,再也静不下心来。
画不出满意作品,何冉恼怒地将草稿张张撕下来,全部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里。
距离跟医生预约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何冉决定提早出发。
何冉翻过身,被褥和床单间好像还残留着些许他身上味道。
她鼻尖发丝全埋进去,深深地嗅,恋恋不舍。
萧寒,萧寒。
*
到北京第二月,何冉买回来那株非洲菊终于开花。
杨文萍哼声,问:“你隔三差五往外跑,到底去找谁?”
何冉答:“朋友。”
“监控录像里那个男人是谁?要不要去查下?”
何冉闭上眼睛,声音终于有起伏,“够,别说。”
“好,不多说,但你自己要拎得清孰轻孰重。”杨文萍替她掖好被角,站起身来,轻声说:“马上就要开学,你这几天在家里好好休息,哪也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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