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何冉把头发用毛巾包起来后,男人工作就完成,他离开房间。
之前那个女人回到房间来领她下楼,换人帮她吹头发。
何冉听到背后脚步声再戴上眼镜回过头看时,只来得及捕捉到个修长黑色背影。
此时再听那道悦耳低沉嗓音,却觉得近在咫尺,仿佛轻柔羽毛包围整个心窝。
何冉说不清楚此刻心头仿佛被小虫子啃噬口感觉是怎回事,但可以肯定是,这种情绪是非常陌生,从未有过。
她愣会儿才回答:“可以。”
“还有哪个地方痒吗?”
“有。”
当然,也绝对不是享受。
她紧张,非常紧张,全身都因为被另个人捏住地方而绷得无比僵硬。
温热水流顺着她耳轮流向耳垂,带起阵子奇异搔痒,男人手不知道在耳朵处停留多久,手指伸进去刮刮。何冉想她身子定在发抖,而且抖得很明显。
痒。
想笑。
来。他只是安静地洗头,完成自己工作。
开始何冉并没有觉得异常,甚至微微眯上眼睛想要休息会儿,直到她耳朵突然被捏住。
她心口狠狠颤,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本能反应有没有通过身体表达出来。
这个动作是流程中应有,之前帮她洗过头姐姐们也会按揉冲洗她耳朵,这没什不正常。
不正常是她,她在那瞬间好像被什东西电下。
“哪里?”
“……”何冉无声地吸口气,半晌才说:“没有。”
“那冲水。”
“好。”
全程大概十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何冉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压抑住。
她害怕自己细微变化会通过接触肌肤传达到这个陌生男人手中,更不愿意被他发现自己此刻所想。
但这似乎很困难,是件比跑完八百米还更需要毅力事。
终于,男人手从她耳朵旁离开,她微微松口气。
他再挤些洗发乳,双手又开始抓挠她头皮,“这个力道可以吗?”,男人用好听声音询问。
黑暗环境中,何冉是深度近视,她看不清男人脸,但是能感受到他指尖温度,她全身血液似乎都涌到耳朵那个敏感地方,又热又麻。
实际上,除非必要,何冉极少来美发店这种地方,是因为做头发时难免要摘下眼镜,眼前片模糊,看不清楚东西会让她没有安全感,而且这种不安感会赤/裸/裸地,bao/露在别人前面。二是因为不可避免地要与许多陌生人产生较亲密肢体接触,那会令她觉得极不自在。
更何况现在摸着她耳朵还是个男人。
何冉并没有什男生缘,与她关系比较亲密异性仅限于爸爸和几个兄弟,小时候爸爸亲吻过他,哥哥们也抱过她,但从来没有个男人给他洗过头。
奇怪是,她此时此刻居然没有产生自己想象中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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