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室外,大头烦躁打打火机。他抽回真烟,以前含杆电子烟是陪赖茜好玩,试口味。其实本人常抽555双爆,薄荷味刺激,劲儿也大,偶尔丁昭闻到余味都会晕。
两颗爆珠掐,大头吸两口,回头见丁昭跟来,问干嘛,找啊?
丁昭站着不动,说就下来看看。
“得吧,还有空担心别人,你戴个口
比起那次被房东扫地出门,好像更狼狈些。丁昭头垂得更低,有人经过,淡香水味如此熟悉。他手打颤,键盘连按错好几个字。
自己不回去,程诺文也没来问。丁昭通过宠物摄像头窥视过家中情况,程诺文作息照常,只是叉烧从宠物酒店回来,浑身难受,程诺文带它下去,也是倔头倔脑。
香水气味绕到背后,程诺文找庄晓朵谈事情,声音不起波澜,熟悉又陌生。
几分钟后,味道散尽。他隔着口罩呼吸,湿气打在里面,闷得难受。
去洗手间洗脸时,丁昭脱下口罩,憔悴到不敢多看镜子秒,赶忙戴回去。进办公室碰到大头,他早上去客户处开会,风尘仆仆,张脸格外难看,到位置也不坐下。
出差队伍回CO2,杰西卡为表欢迎,特地做个手幅。周,她见丁昭进办公室,兴冲冲拉开。
丁昭看过后,透过口罩说谢谢你。
听他声音倦怠,杰西卡问感冒?再看他眼睛,不得,红得要命,立即喊,不会是发烧吧!
丁昭让她小声点,说自己没大碍,睡得不好而已。杰西卡安静些,以为他是时差没倒好,悄悄对丁昭说你要不先去眯会?Nate在老总办公室,帮你盯着,他来通知你。
不用。丁昭谢谢她好意,坐到工位,头压得很低,尽量不与任何人打照面。
杰西卡见他反常,说你站那里干嘛,练气功呢。
大头背包甩,声势极响。杰西卡拍心口,哇诶,在客户那边吃火药啦?
“吃嘴屎。”
杰西卡愣住,她原是开玩笑,没想到大头真在生气,吐吐舌头,躲回自己座位去。
大头扔电脑,开也没开,径直下楼。丁昭知道他去吸烟点,跟着下去。
今早醒来,他摸枕头,湿,根本不知道半夜什时候哭过,眼睛也肿,只好放下刘海,再戴个口罩遮掩。
伦敦回来,他不敢回程诺文家。司机从浦东机场开到恒光,大半夜,丁昭提个行李箱,公司楼下坐好久,最后无奈只好先在附近找个旅馆。
市区小旅馆大都用来做钟点房,夹在高楼大厦之间,环境堪忧。房内灯光都是暧昧桃红色,墙壁比纸还薄,隔壁要有野鸳鸯征用,旖旎叫声如临现场。
在这样背景音乐里倒时差,从不习惯到习惯,花去周末两天。滨江那套公寓,玻璃房般,丁昭住得太久,以为那就是自己该待地方,却忘记世界本来样子。他所在世界模样。
如今打回原形,他才发现,自己身边只有堆派不上用处衣服,块箍住手腕银表,以及枚负债累累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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