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只是抓住辔头,流着眼泪摇头。
“想到办法,就是自己去践行儒家所有主张,君子死节也好,诺千金也好,总归是片丹心。只要有勇气践行,儒家会比诸子百家都要来得厉害,你会见到儒家真正光芒。敖霁是送走,就算要带他回来,也该是去。”
云岚见他心意已决,发狠道:“所以你儒道,就是把自己当成贡品,送给那个西戎人!你可是容凌后人,凌烟阁上王侯,竟然要去给戎狄……”
她有心激他,算准他从没听过这难听话。
但她没想到容皓笑起来。
,也没必要因为他走就学他……”
她几乎急出眼泪,容皓却只是摇头。
其实昨晚就道过别,昨晚那奏章就递到萧景衍面前:边疆战事僵持,有人上书提议,要跟西戎商议交换尸首,换回当初在兖州战死将士遗体,写奏章人想是燕北王晚年丧子,也确实是,死在边疆人,至少应该归葬家乡才对。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提议凶险,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扣下来当作俘虏也是常见事。
如果这时候提句“你还记得苏武牧羊典故吗?”她定会掉下眼泪来。
“那又有什不可以呢?你还记得那天安乐公主夜谒东宫吗?当时其实有过可耻念,关于和亲念……君子不欺暗室,现在是为那念付出代价时候。”
当初郦道永那骂,骂得他如芒在背。遣妾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他儒家自诩为君子,要世间女子三从四德。事到临头却推出女子,带着国恨家仇委身戎狄。他虽然不是将军,但也该走在安乐公主前面。
说起来,曼珠还是他人生第个计谋,羽燕然笑他是美人计,原来切结局早在开始时就已经写好。他原不是权谋场中人,无意间闯入此中。好在最后还算有始有终。
“云岚,你常笑没见过血,但人死之后,最可怕并不是血。燕北王今年六
东宫最狠招数,也付出最大代价,敖霁还不够,还赔上个容皓。但容皓近来脾气好许多,还笑着告诉她:“是自己想去。”
“可惜小言不在,他直很喜欢跟学东西,终于能教他点真正儒道。”
“什儒道,为官作宰才是儒道,登堂拜相也是儒道……”
“苏武牧羊也是儒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都是儒道。”容皓骑在马上对她微微笑:“和你,儒与法,争执多年,直赢不,现在总算明白。你常说诸子百家都被罢黜,独尊儒术,但现在觉得,虽然儒家现在被在天下推行,但真正儒家其实已经快要失传。恰恰是帝王术挟裹着儒术统治天下,才让儒道成为傀儡,天下人汲汲营营,功名利禄,都觉得自己学是儒,也被误许多年。”
“所以输给椋羽,输给洛衡,又输给你。不是诸子百家都胜儒头,是学儒不精,现在找到儒道方法,你知道是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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