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尖刻,其实宫里来接才是规矩,但是这些高官子弟都是车马轻裘惯,还嫌宫里马车不够华丽方便,都是自己家几辆车送进去,所以久而久之,宫里马车反而成摆设。
他这话说,鸣鹿连忙掏出小锭银子,递给他道:“劳烦公公,点辛苦费,公公留着喝茶吧。”
俗话说得好,太监见银子,就如同蚊子见血。顿时这太监脸上就露出笑容来,亲亲热热地道:“小侯爷破费,咱家也知道,小侯爷在宫里也是有后台,不然二祖宗也不会特意把小侯爷履历放在第个。”
这太监只管啰啰嗦嗦说个不停,鸣鹿偷眼看眼自家主子,发现他脸上副不耐烦样子,连忙安抚地拍拍他手,道:“爷,你看,这又是哪家?养好马……”
转眼又过四五天,言老夫人变卖处田产,又当些首饰,总算凑够八百两银子,又亏得李嬷嬷上下疏通,偏偏今年这伴读名额贵得很,个竟然要上千两银子,有价无市,正在担忧之际,只听说宫里有位有权有势公公,在递钱名单里见到言君玉名字,只说是熟人,竟然破格把他选上去,不由得言侯府喜出望外起来。
转眼到三月初九,正是进宫日子,这天,言君玉不到卯时就被叫起来,穿新衣服,去言老夫人那里磕头,吃早饭,宫里接人马车就来,言老夫人直把他送到门口,依依不舍。
“……在宫里可千万小心,别乱逛乱吃东西,千万别和人打架,要是倒春寒,叫鸣鹿照看你穿衣服,遇到不晓事人,躲开就是,别死犟着,宫里人可不会心软……”言老夫人拄着拐杖,嘱咐个不停。
言君玉只觉得她这些话跟平素教“行侠仗义”全然不同,但是见老祖母伤心,只能点头答应。
几个跟他小厮,他最喜欢原是个叫“阿孺”,因为阿孺玩骑马打仗游戏最厉害,但是进宫只能带个小厮,言老夫人非让他带鸣鹿去,他也只能算。
眼看着时间都要过,言老夫人还嘱咐个不停,宫里来太监可不耐烦,催促几句,把个言小侯爷哄上车,熹微晨光中,马车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言良玉本来是不觉得伤心,但是趴在马车窗口,看着身后侯府越变越小,还能隐约看见言老夫人和小厮们站在门口,不由得有点心酸起来。他性格向来洒脱豁达,这还是第次体会到离别伤感。
马车在京城主道上飞驰着,很快绕到朱雀道上,只见整条道上灯火通明,家家府邸门口都停着无数车马,衣着华贵仆佣们进进出出,把东西往车上搬。
“这是什?”他由不得好奇问道。
“小侯爷还不知道吧,”车里太监尖声道:“今天是伴读入宫日子,这条街就是大名鼎鼎朱雀街,街上都是高官贵胄,都是由自己家车送进宫里,也就小侯爷你家,还要宫里来接。偏偏又住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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