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优先。事实上,第期和第二期天皇均为皇后所生,即使第三期,皇后所生天皇在二十代中亦达七人。
在第三期中,皇女即前天皇女儿成为皇后事例增多。天皇自己也是前天皇儿子,所以是近亲结婚。这可以吗?不用担心。虽说是近亲婚,但是异母兄弟姐妹婚。父系制其实是种方便制度,即使是同个父亲,但母亲不同,兄弟姐妹就归为异族,这样,半个兄妹之间结婚就OK。皇族成员之间结婚,因女方身份高,故孩子地位亦高。皇女所生孩子,在大王正统继承人排序中得到优先。
天皇女儿,如果不与同族男子结婚,就直保持非婚状态。皇女保持非婚,是为成为神妻子。这种制度表面理由,是皇女过于尊贵,不能降等与普通人结婚,只能做神妻,实质上,是为把皇女体面地放逐到伊勢[10]去。这就是斋宫制度[11]成立。通过将同族女子与神结盟,天皇外部性得到保障。
在古代,出现过八位女帝,其中,推古天皇、持统天皇和皇极天皇等,几乎都是天皇女儿。这意味着,天皇权力已经到不再依赖与豪族联姻时代。父系制提高父系出身女性地位。二战前历史学者,出于证明男系继承权正统性需要,不得不将女帝存在视为例外,提出“中继天皇说”。这完全是瞎说。这些女帝权力之大,用“中继”说根本不能解释。持统天皇以发挥强有力领袖才能而著名,是她确立真正律令国家体制;皇极天皇则在退位之后又作为齐明天皇再次登基。
斋宫制度成立,使天皇权力完成向超越性王权飞跃。这个想法来自古代史学者仓塚晔子,她斋宫制研究〔仓塚,1979〕出色地论证斋宫制确立既是天皇超越王权成立契机,同时也是天皇家族女性地位沦落开端。们知道,在这个时期为给天皇赋予支配正统性而编制创世神话,就是“记纪”二书即《古事记》和《日本书纪》。
以后世眼光来评价,7世纪皇室策划“记纪编撰工程”,以失败而告终。天皇家族试图确立超越王权野心落空,那之后皇室,长久以来被藤原摄关家族等外戚操纵,沦为个傀儡政权。对于担任摄政、关白、将军等职位实权派势力来说,“正统性来自外部”,他们将作为权威源泉天皇放逐到“外部”,这样利用起来更方便。这就是历史上漫长对天皇文化利用开始。
“记纪”中还有个“谜”,即,既然天皇族为父系氏族,那为什在说明始源创世神话里会有个叫天照大神女性祖神呢?将之命名为“天照大神之谜”。在非洲父系社会神话里,父系氏族始祖多为女性。在实行夫多妻父系氏族里,父亲死后,氏族多以母系为单位内部分解。这个倾向颇具讽刺意味,父系原理在父亲死后似乎不再持续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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