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有点脸红,但并没有回答。第二天,他跟厄普约翰起坐在他出钱雇来马车里,跟在灵车后面。劳森不能亲自前来,只送来个花圈。为不使那口棺材显得过于冷清,菲利普又买对花圈。在回来路上,马车夫扬鞭策马飞奔。菲利普疲乏不堪,不久就睡着。后来他被厄普约翰说话声吵醒。
“幸好他诗集还没有出版。想们还是把诗集推迟点出版好。来给诗集写篇序言。在去墓地途中,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相信能写得相当出色。不管怎说,要先在《星期六评论》杂志上发表篇文章。”
菲利普没有搭腔。马车里片寂静。最后厄普约翰又说:
“看把写文章充分利用下,还是比较明智。想为几家评论杂志中家写篇文章,然后就把它作为诗集序言再印次。”
菲利普密切注意着所有月刊,几个星期后,厄普约翰文章发表。这篇文章似乎引
意街角处警察——在这里却并不奏效。克朗肖正是奉行这套人生准则,结果生活才遭受那可悲失败。看来人本能是靠不住。菲利普感到困惑不解,他扪心自问,要是那套人生准则没有用处,那还有什样人生准则呢?为什人们总采取这种方式而不采取另种方式行事呢?人们是凭自己情感去行动,但他们情感有可能是好,也有可能是坏。看来,他们情感究竟是把他们引向成功还是彻底失败,纯粹是运气问题。人生就像场让人无法摆脱混乱场景。人们在自己并不知道力量驱使下四处奔波,但他们对这样做目却都说不上来,似乎只是为奔波而奔波。
第二天早晨,伦纳德·厄普约翰手里拿着个用月桂树枝扎成小花环来到菲利普住所。他对自己给已故诗人戴上这个花环想法颇为得意,不顾菲利普不以为然沉默,试着把花环套在克朗肖秃头上,可那样子实在怪诞可笑,看上去就像歌舞杂耍剧场里卑劣小丑戴帽子帽檐。
“还是把它放在他心口吧。”厄普约翰说。
“可你却把花环放到他肚子上去。”菲利普说。
厄普约翰淡淡地笑。
“只有诗人才知道诗人心在哪里。”他回答说。
他们俩起回到起居室。菲利普把葬礼筹备情况告诉厄普约翰。
“希望你不要心疼花钱。想要灵车后面有长列空马车跟随着,还要让所有马匹全都装饰着长长随风摆动羽毛,送葬队伍里应该包括大批哑巴,他们帽子上都系着长长飘带。很喜欢那些空马车想法。”
“葬礼费用显然将落在肩上,而目前手头并不宽裕,因此设法尽量办得规模适中些。”
“但是,亲爱老兄,既然如此,为什你不把葬礼办得像给个穷人送葬那样呢?那样倒还有点诗意。你对凡俗路数有种从来都不出错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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