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在个亚麻织品商手里呗,”她口气尖刻地说,“名字叫格罗夫。们不再上那儿买东西。”
“不知道他肯不肯让进去看看。”
“想要是讲清楚您是谁,他会让您看。”
直到那天晚上吃完晚饭后,才有人在教员公用室里提起那件直憋在大家心里事。接着“常叹气”先生开口问道:
“哎,你们觉得们这位新上司怎样?”
校带来无法估量损害。家长们肯定会表示不满,如果大批学生中途退学,谁也不会感到意外。况且,到时候还要称他声“珀金斯先生”,实在有失尊严!教师们很想集体递交辞呈以示抗议,但是又心神不安地害怕上面会不动声色地接受他们辞呈,便只得作罢。
“唯办法就是做好应变准备。”“常叹气”先生说。五年级课他已教二十五年,再也找不到哪个人教得像他那样不称职。
他们和新校长见面后,并没有感到安心点。弗莱明博士邀请他们在午餐时跟新校长见面。如今他已经三十二岁,个子又高又瘦,而那副散漫不修边幅样子仍然和教师们记忆中那个小男孩完全相同。他身上胡乱地穿着几件做工粗糙破旧衣服,头发还是像以前那样又黑又长,显然他从来没有学会如何梳理头发;随着他每个动作,那绺绺头发就耷拉到脑门上,接着他迅速地用手把眼睛旁边头发往上撩。他脸上胡子拉碴,黑色胡须几乎都快长到颧骨上。他跟教师们谈起话来从容自在,仿佛刚跟他们分别两个星期。显然他见到他们很高兴。他似乎对自己职务点儿也不感到生疏。人家称他“珀金斯先生”,他也好像并没察觉这里面有什奇特之处。
他跟教师们道别时,有位教师没话找话,提到他可以有充足时间去赶火车。
“想到周围去转圈,看看那家店铺。”珀金斯欢快地回答说。
他们想起午餐时那场交谈。实际上那算不上是场交谈,而是场独白。珀金斯刻不停地说着话。他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语速很快,嗓音深沉而洪亮。他笑时候露出口洁白牙齿,笑声短促而古怪。他们很难听明白他意思,因为他不断地从个话题跳到另个话题,他们并不总能领会两者之间联系。他谈到教学法,这是相当自然,但他却把教师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德国现代理论大讲特讲,听得他们满腹疑虑。他谈到古典文学,可又提起他本人去过希腊,接着又扯到考古学上
在场人明显地陷入窘境。他们暗自纳闷,他怎这样直心眼儿,而更糟是,弗莱明博士没听清楚他说话。他太太对着他耳朵大声嚷道:
“他想到周围去转圈,看看他父亲老铺子。”
大家都感到话里羞辱之意,只有汤姆·珀金斯没有察觉。他转身朝着弗莱明太太:
“您知道那铺子现在是在谁手里?”
弗莱明太太几乎答不上话来,心里十分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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