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想着,嘴角又勾起笑意,不过此刻笑却不复之前温馨,反有些恶意。
“将杨梁困在身边,就这过两年,杨梁什也没说,那个时候他也不能说什。可其实知道,初登大宝时杀戮,早让太傅和他都吓跳,是以太傅病情才会骤然加重。于是杨梁也变,他觉得是背弃他父亲理念,没能做到仁字当先,他父亲为此将扶上帝位,却翻脸就忘记,他为父亲努力感到不平,他以为是轻视他父亲,因而不能容忍”
剩下事情,陈则铭也是知道,杨梁与萧定渐行渐远,便来源于此。
萧定微微叹息,却全无悔恨之色:“真迂腐!天命所归分明是,他们却要来指点如何做皇帝,做仁君能保百姓安宁不够吗,能得四夷诚服不够吗,为此甚至重用你,还不够吗?”
陈则铭猛地抬头,萧定正如鹰隼般盯着他。
朋友。至今也不明白他是怎做到,也许有些人天生便是如此,容易与人亲近”
陈则铭想起当初与杨梁相识,忍不住也笑起来,还真是这回事。
萧定继续道:“不过们总是很快就回宫,不能呆太久,因为他书童还穿着衣裳躲在宫里,若是给人发觉就不好们共出去六次。登基后他再也不提这回事。”
他收敛笑容,神情变,似乎露出些狠意。
陈则铭有些怔住,为什这样表情竟然是出现在想起杨梁时候呢,他不明白。
陈则铭心中怦然狂跳,有知道详情感叹,有突然被当成目标震惊,也有被那话语直击中心底撼然,默然半晌,才能道:“能有今日,确实全凭陛下所赐。”
萧定看他半晌,终于笑笑:“有今日,也全凭有你。能逼至于此,你也算有才能。既然如此,同病相怜,何不趁机干上杯。”
陈则铭默然举杯和应。
两人都是饮而尽,相互照杯。
萧定饮到兴头上,击节而歌,间或豪情激迈,间或抑郁悲愤
萧定慢慢道:“他父亲,就是杨太傅杨太傅是个严厉老师,更是苛刻父亲。他觉察端倪后,动手打杨梁。整整个月杨梁没来念书,便追问他杨太傅说儿子行为不检点,于是动家法,在家中养伤。于是便明白。只好离他远些,杨太傅打是他儿子,警告却是。”
他陷入长久沉思,深深皱着眉,似乎此时此刻依然为此事所苦。
“登位后没多久,太傅便因病去。他临终前拖着手,说他终于坚持到曙光初现这天,到底没辜负全心依托。他请求将杨梁派到边关去,要独子终其生为镇守要镇,守卫疆土,其实怎会不明白他心思”
萧定收口,不再说话,他神情冷漠中含着讥讽,全然没开始那般难得见茫然。
陈则铭张开口,想说些什,然而想来想去,却还是缄默。适逢兵士暖好酒送进来,他顺手为萧定倒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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