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突然道:“从前正旦也是个人过。每年这个时候,连续有五天太傅和杨梁都不能入宫。数着那假日过去,第六日清晨,他们就来”
陈则铭缓缓抿着酒。
他说不清楚心中是什样滋味,拨开恨,看到眼前这个人总让他百味纷呈,那感受似乎无关爱恨,却总纠得骨子里发痛,呼吸都无法顺畅。
萧定露出微笑:“有次,杨梁见实在无聊,便让穿上书童衣服,将带出宫去。们到街上还记得那街上最大酒楼,窗子上总挂着竹帘,那帘子很旧,上头油亮油亮,都不敢去摸。他叫来酒,那伙计就拖着嗓子说来,声音大得楼下都听得到们边喝酒边看楼下人流来往。他口中总有说不完趣事。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他们个个笑着与他打招呼”
他露出追思神情,那里面带着长年困惑,也带着憧憬。
陈则铭步入冷宫时有些迟疑。上次打过萧定后他便再没来过这里,今天不知道为什却有定要看看他念头,但真见面能说什呢。
门只是虚掩,陈则铭伸手,风从门缝中呼呼吹出来。这样冷天,静华宫屋子也不挂棉布帘子。
他轻轻在门页上推下,门带着种悠长沉闷声音打开。
桌后,正独自给自己斟酒萧定怔怔,抬起头来。
见到门口伫立人,萧定有些意外。静会,他不发言扭回头去,端杯轻品,似乎方才并没出这个意外,也不曾见到这个人。
岁真是仁厚之主。”众臣纷纷赞同。
陈则铭心中突然颇不是滋味,摆在面前那佳肴八珍也有些食难下咽起来。听着身侧丝竹震耳,钟鼓喧天,却忍不住总是走神。
待宴席将尽,萧谨已经喝得大醉,连赐陈则铭三支如意,仍不肯罢手。陈则铭哭笑不得,让宫人扶着他往后宫去。
这厢众臣也已经失常态,欢呼跳跃者有,潸然泪下者也有,倒地而眠者更不在少数。
倒是杜进澹虽然两颊通红,却两眼放亮,很是清醒,凑到他跟前说:“万岁爱惜之心可见。”
“其实杨梁当时也就是十五、六岁少年,却似乎所有人都是他
烛光跳耀处,更显出屋中人形单影只。
陈则铭站片刻,还是踏步走进去。
陈则铭让卫士拿酒杯碗筷,也不跟萧定打招呼,自行坐下。
两人默默各自喝几杯。
屋中虽然燃个火盆,但春寒料峭,些许暖意依然敌不过门缝中透进来凉风。那酒不热,喝着更是透骨寒,陈则铭叫人进来,拿出去重温。
陈则铭看着他腰间玉带:“大人得也是件宝物。”
杜进澹连连摇头:“那还是比不得比不得啊”说着也倒下去。
陈则铭让人将那几支如意收起,犹豫片刻,走出去。
静华宫外墙头积雪未融。佳节在前,兵士们守在门口倒并不见懈怠。见陈则铭到来,纷纷行礼。
独孤航也在百官之列,是以仍在殿上不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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