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被他这看着,竟然露出惊慌不安眼神,脚下也悄悄退半步。
陈则铭怔住,连忙低下头:“臣僭越。”
萧谨松口气,强笑道:“魏王是久经沙场人,气势气势与常人大是不同。”
陈则铭明白方才对方被自己吓住,赶紧跪倒下去:“可这些都是陛下。”
萧谨惊诧看着他,露出有些受宠若惊样子。
那小伙子个子不高,头小眼睛也小,看起来颇是精干:“小人陈余。”
陈则铭笑道:“原来你是本家。”
陈余红脸道:“小人不敢。”正说话间,陈余瞥到对面来人,连忙跪下来。陈则铭转过头,见青砖那头犹豫不定欲走还留人身锦服,居然是新帝萧谨。
见陈则铭已经转过身来,萧谨倒立刻站定。
陈则铭心下奇怪,低头跪下:“万岁。”
由往屋中看看,目光经过昔日君王时,颇有些不忍,却还是立刻应声,入屋将那经书捧出来。
屋中主仆都不出声。
陈则铭淡道:“万岁是提到过可以让此人理佛吃斋,但到底旨意未下,杜大人太心急,经书还是等过几天圣上亲自赐下来吧。”
萧定还是靠在椅背上垂着眼,动也不动。
陈则铭走出静华宫宫门,转身朝那为首兵士招手。
他自被扶上帝位后,文有杜进澹,武有陈则铭,从小胆怯怕事惯他也看得出两位权臣基本上是掌握整个朝政,决策之类根本轮不到自己开口,索性也放权,并不管事。
在他想来,从容王到皇帝,也不过是换个称呼,本质上并没什变化,能保命就好。也不过是从前怕是萧定,现在怕是这两人而已。
然而事情和他想却有些微妙不样。
从前他怕
萧谨立在那里,似是有些沮丧神情,踌躇片刻才走近来扶:“爱卿请起。”又不等陈则铭提起,他那厢倒自己先辩白起来,“朕,朕随便走走,正巧到这里,哎呀,居然遇到爱卿,实在是好巧啊。”
陈则铭应声站起,微微含笑,看着尚矮自己个头少年国君。“万岁是想进静华宫看看吧?”
萧谨立刻噎住,连声否定:“不不,朕没想,没想。”说着,烦恼地皱起眉,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其实萧谨眉目间与萧定颇有几分相似,这皱眉,竟然让陈则铭心中咯噔跳跳,实在是与方才那人样子有些像。
他想起杨如钦话,这个孩子将来会成为断送自己人吗?他不自主打量着少年皇帝。
那兵士将经书往怀中揣,朝他奔过来。
待奔到陈则铭面前站定,陈则铭探手把那书从他怀中取出来,两指捏着书脊,另只手掸灰般在书页上轻轻弹弹,凝目仔细看片刻。
兵士讶然看着他,陈则铭将书扔回他手中,低声道:“找个无人处将这经书烧,切记不可让旁人知晓。”
兵士看起来很是惊讶,却立刻应。
陈则铭正眼看看那兵士:“你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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