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喜欢他,更不爱他,只是……
有点可怜他罢。
纪峣跟他分手,他坚持认为自己并不觉得有多如何,他既不像温霖样几乎疯般四处寻找,也不像于思远样再不近男色奋发图强,他觉得自己没多大变化,以前日子怎样,如今照过。
他只是很难觉得开心,很难觉得难受,开这个疗养院初衷,也不过是觉得自己需要“共情”而已——不过,他觉得这也没什不好。
这就像个味觉迟钝孩子,某天忽然恢复,品尝到许许多多味道,然后又在某天,变得比以前更迟钝而已。诚然那些甜味让人忍不住流连,酸辣感觉也非常刺激,可他尝最多,还是那些沁到心里去苦。
太苦,真,太苦。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次受得那个,所以,迟钝点,麻木点,也没什不好。
默默地想,其实刚才纪峣说那话时候,要不是自己死死端住身份,差点就想问纪峣句“谁更大”。
胡思乱想通,也正好尿完。他将它放回去,洗干净手,镜子里那张脸,仍然跟往常样,看起来冷淡禁欲得不得。
往外走时候,他在心里恼恨地想,纪峣那个臭小子,就是专门克他。
——可怜蒋秋桐这个仙风道骨水仙花儿样人物,碰到纪峣,就好像被拽进污泥里头,灌满脑子糟糕念头,洗都洗不掉,也是惨。
纪峣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闭闭眼,打算默背段诗经,平心静气。
可令他最难堪点是,这个选择权,似乎从来都没有掌握在他手里。
这真是件令人难过事。
他边想着,边拨通电话,是纪峣。那边很快接通,对方声音传过来,精神头挺足模样:“老蒋,找干嘛?”
“没大没小。”他下意识怼句,然后才缓缓道,“关于你跟你发小那事儿……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听?”
蒋秋桐握住手机手缓缓攥紧,骨节处皮肤透出青白。他对自己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所以纪峣第面见他时……啧,打住,不要想——青青子衿,悠悠心——那时候纪峣脑子里不会也在想这些玩意儿吧——别想!——南有乔木,不可休思——纪峣这小混球,啧——所以他为什满脑子都是情诗——彼狡童兮——
彼狡童兮,不与餐兮。
维子之故,使不能息兮。
他按下胸口,那里正在鼓胀发热,似乎又重新跳动起来。
啧。蒋秋桐面无表情地想。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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