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犹犹豫豫,却始终没有动手。身后跟着大太监见状,刚要指挥人上前动手,那小太监眼见这纱布是非拆不可,这才犹犹豫豫动手。
层层纱布垂下来,苏岑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只手,眼看着层层包裹下手刚要露出端倪,院门外突然道通传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只凤靴紧接着踏入,那小太监见状立即停手,迎头跪下,院子里登时稀里哗啦跪地人,只苏岑蹙着眉头紧盯着最后纱布里那隐隐约约点轮廓,似乎还没察觉到周遭到底发生什。
直到跟在楚太后身后太监呵斥声:“大胆
苏岑从队伍头开始,挨个儿看过去,双双手,有粗糙,有细嫩,还有指节纤细,明显还没长够身量。这些小太监们都是从小就被送进宫来,有些是家里贫苦养不起,也有些是自愿来,在外面风餐露宿饱受欺凌,想要出人头地,入宫也不失为种手段。
排排看过去,却始终都没看见柳珵口中那个六指,就在苏岑失望之际,却猛地停下步子。
凝神之间后退几步,停在个畏畏缩缩小太监身前,“你另只手呢?”
只见那个小太监只摊只手出来,另只手却是背在身后。
“小……小那只手……”那小太监抬头看苏岑眼,又急忙低下头去,吞吞吐吐道:“小那只手伤。”
有丝猜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又重复遍:“小六子,听说是因为手上生有六指而得名。”
那太监又皱着眉头想会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回头问左右那两个小太监:“你们听说过这个人吗?”
两个小太监立时摇头:“师爷您都不知道,小们更不曾听说过。”
大太监收回目光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又抬头道:“苏大人您放心,这事包在咱家身上,只要宫里有这号人,咱家就定能给你找出来。”
可能是先前被打脸,这太监找起人来更是卖力,不过盏茶功夫便有人来通传,今日所有不当值得太监都被召集过来,等着人过去检阅。
苏岑轻轻眯眯眼,紧接着慢慢上前,蛮横地将人那只手点点拽出来。
那只手上缠着重重纱布,时也看不出到底有几根手指。
“拆。”苏岑冷冷道。
“小这手伤,还没愈合,血肉模糊,只怕会吓到大人。”
“拆。”苏岑不容置疑地又重复遍。
大太监脸得意地冲苏岑笑,“苏大人,咱们走着。”
苏岑放下茶杯跟着那太监出来,只见内侍省院子里早已经站满人,而方才他就隔着扇门在里面喝茶,竟点动静都没听见。
大太监不无炫耀地对着苏岑道:“所有不当值都在这里,若还是没有就只能再等等,等他们卸值换下来再叫过来。”
苏岑道声多谢,又道:“能不能让他们把手都伸出来?”
那太监吩咐声,身后小太监立即捏着嗓子嚷道:“把手都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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