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愣:“谁?”
苏岑心里隐隐
苏岑之所以找上他还有个原因——这个人在内廷中品阶不算低。
在宫墙之内那些明争暗斗中,个人品阶就决定切。那太监身为天子近侍,出事连小天子都意欲保他,品阶自然低不。
苏岑找到内侍省时,那人正躺在太师椅上小憩,双腿无处安放就搭在个小太监背上。那小太监跪伏在地,深秋天里闷出脑门汗,却连伸手擦擦都不敢,生怕惊扰睡着人。
见苏岑过来,另个掌扇小太监示意苏岑稍候,趴在人耳边唤几声“师爷”才把人叫醒。
那太监又过会儿才睁开眼,神色恹恹地问:“怎,陛下唤?”
苏岑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去宫里要人。
内侍,也就是太监,也被称作天子仆役,专掌宫廷内部诸多杂事,管着传达诏旨、守御宫门、洒扫内廷、照顾宫里人起居饮食等等。与他们文官武将各成体系样,内侍们也有自己套规矩,统归于内侍省,也有品阶,而且等级森严,只是手里没有实权。
太祖皇帝即位之初就吸取前朝教训,明确规定宦官不得干政,也就是说他们那点权利仅限于在内廷中耍耍威风,对朝廷上事是无权干涉。
同样,内侍属于天家人,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这些外朝*员也是无权过问人家天子家事。
由于早就有规矩,外臣与内宦不得交往过甚,又加上清高文人们大多都看不惯这群太监拿着鸡毛当令箭耀武扬威样,太监们也看不惯他们这群死要面子活受罪酸儒,所以向来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
小太监急道不是,示意前方。
大太监见来人立时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嘴里热忱喊着:“呦,苏大人怎有时间过来,”边又向后埋怨:“怎办事,苏大人来也不看座,”前后脸色变化之快连苏岑都震惊不已。
苏岑有求于人,自然不好表现出什,由着人客气引到主座上,又寒暄番,这才道明来意——他是来找人。
“哦?什人?”大太监眉梢挑,“大人不是自吹自擂啊,要找人您找上算是找对人,在这宫里上至各宫各院主子奴仆,下至犄角旮旯里阿猫阿狗,就没有咱家不知道。”
苏岑:“小六子,你知道吗?”
而苏岑如今就是要犯犯这河水。
不过在去之前,苏岑先去找个人。
说起来这人与苏岑只有几面之缘,身为个宦官,对苏岑却恭敬有加。究根结底,苏岑救过他命。
当年两党斗争,这太监因在朝上说几句话,犯李释忌讳,差点就被拖出去杖毙。因为苏岑当时无意牵涉两党之间,帮着说几句话这才保住命,这太监自此就对苏岑礼遇有加,当年萧炎私自带兵入京意欲谋反时还帮过苏岑次。
如今想起来,李释当初之所以对这个太监网开面没再追究,还是看苏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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