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楚太后身后太监拔高音调怒喝声,“来人,快来人!苏岑忤逆太后,要造反!”
附近值守侍卫顷刻就赶过来,原本就站满人院子里更显得拥挤不堪,满院子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眼里都闪过丝惶惑,只苏岑立在原地,不动如山。
楚太后眯着凤目打量苏岑片刻,原本以为稍加施压这人也就识时务,没想到苏岑连重兵压境都不为所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反倒是她骑虎难下,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她理亏,这多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再闹下去倒真显得是她包庇罪犯。
只得妥协:“你要看也可以,”话音转,“不过公平起见,这纱布要哀家人来拆。”
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苏岑僵持片刻才松手。
苏岑稍作犹豫,神色谦逊地点头,“是。”
楚太后又问:“那跟这个太监又有什关系?”
苏岑如实道来:“据柳相和章何交代,在当年会试之前,他们都曾见过个有六指人,给他们下要杀田平之命令。”
“六指,”楚太后沉吟声,又看看苏岑身后那太监手上,最后层纱布还未解下,稍稍松口气,道:“这人不是什六指,是昨日叫他修剪花草伤手,”又对那个小太监抬抬眼,“这里没你什事,下去吧。”
那小太监也如蒙大赦般松口气,拱拱手刚待退下,却被只手把拉回来。
苏岑,见太后还不下跪!”
苏岑这才不情不愿收回目光,回过头来冲人跪下,“臣苏岑,见过太后。”
楚太后面上带着几分薄怒,却还是抬抬头,道:“都起来吧。”
苏岑刚站起来就听见楚太后又道:“光天化日不干正事,都凑在这里干嘛呢?”
那大太监本就是楚太后安排在小天子身边,见老主子立马又腆着脸上前对人回道:“回禀太后,大理寺苏大人过来查案,奴才这是帮着苏大人捉拿凶手呢。”
那小太监收回手来搓着腕子龇龇牙,只见腕子上五个指痕清晰可见,捏他指尖都发麻。
楚太后身后跟着那个太监走上前来,冲苏岑没好气道:“苏大人让让。”
苏岑后退步,目光
小太监:“!”
楚太后也蹙眉:“苏岑你什意思,你连哀家话都不信吗?!”
苏岑眉目低垂,看上去秉纯和,手上却点儿也不撤力。
“还是让自己看上眼吧。”
他心里清楚,今日要是让这人走,只怕就再也找不到。
楚太后没理会大太监脸谄媚,看着苏岑问:“你在查案?查什案?”
苏岑不卑不亢地冲人拱手,“正是太后命臣彻查田平之案。”
楚太后凤眉蹙,“那件案子不是已经结吗?柳珵不是认罪吗?”
苏岑:“柳相昨日确实是到大理寺去自首,只是案情还有疑点,怀疑柳相背后还有人操控。”
楚太后抿下唇,半晌后才咬着牙问道:“是柳珵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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