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回道:“那个黑袍军师带人来,想暗杀爷。”
苏岑愣,急问:“那王爷呢?!”
“爷没事,”祁林略回头看苏岑眼,“应该说,爷已经等他们好多天。”
祁林道:“曲伶儿告诉你吧,他们是暗门
曲伶儿从门外进来,看见苏岑不由愣,“苏哥哥你怎还没睡啊?”
“你怎?”苏岑皱着眉把曲伶儿打量圈,身上衣裳好几处都划破,隐约可见暗红血迹。
“没事,不是……”曲伶儿刚待解释,却见苏岑愣愣看着自己身后,不禁跟着回头。
祁林从夜雾深处过来,在门前停住,略挥手,门外两个侍卫抱剑退下。
祁林着意看曲伶儿眼,转头对着苏岑道:“爷要见你。”
“刚刚你们没听到吗?”苏岑急道,“兴庆宫那里可能出事,就过去看眼,不会逃跑。”
两个侍卫回道:“王爷那里自有考量,苏大人请回吧。”
苏岑继续恳求:“就过去看眼,实在不行你们随并过去行不行?”
两个侍卫不动如初,强行把门关,上锁。
“苏哥哥,别担心。”曲伶儿在人肩上拍拍,“去看看,不会出事。”
就这几天?
郑旸走后,苏岑不赏云,也不练字,改习心学,比如探究什叫“就这几天”?
他总觉得郑旸意有所指,好像有什他不经意间忽略东西,很重要,但他就是抓不住。
有什事情是“就这几天”里会发生?
临近望月,月色清皎,落地为霜。
再进兴庆宫,苏岑只觉得物是人非。
夜色里弥漫着浓重血腥味,而兴庆宫里侍卫下人们正拿着水桶遍遍冲洗门前血迹。
尚未凝固血痕被清水带走,被冲成粉色血沫,连带着那些不为人知秘密湮灭在砖石瓦缝间。
进门也没好到哪儿去,原本雕梁画栋亭台楼宇上满布狰狞刀痕,满地残枝败叶,而他当日想爬那座假山旁竟还炸个大坑。
苏岑忍不住问:“今晚到底怎?”
别无他法,苏岑只能点点头。
睡自然是睡不着,苏岑披着件袍子在院子里踱步。长乐坊与兴庆宫坊之隔,方才他都能感觉到房梁震动,该是什响声才能造出这种声势?
那他呢?有没有事?
夜露沾衣袖,凝华不自知。苏岑在院子里站到脚麻便移到庭廊里坐着,从月至中天等到月下西楼,看着婆娑树影从千姿百态变成魑魅魍魉,随着更声加深,心里愈寒。
曲伶儿直到后半夜才回来,院门响,苏岑立即站起来。
入夜苏岑刚收拾躺下,忽听见西北方向声炸响,来不及细细思量,苏岑披衣下榻,刚出房门便见曲伶儿已经在院子里。
“怎回事?”苏岑急问。
曲伶儿飞身上房顶,远眺会儿回头道:“好像是兴庆宫。”
苏岑二话不说扭头往门外跑。
刚开院门只见两个侍卫左右拦,“苏大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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