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郑旸来过次,这次苏岑倒是不看云,改换练字,翻来覆去就伞上那两行诗,用狂草,主笔重,次笔轻,使转如环,没日没夜地写。
“苏兄啊
曲伶儿暗自叹口气,原本还怕事情说人会接受不,结果却连暗门都提不起兴趣。
苏岑端起茶杯轻轻抿口。
曲伶儿腆着笑脸凑上去,“怎样?”
“嗯?”苏岑微微愣,又看眼杯子,才道:“是茶啊。”
曲伶儿:“……”
眼底下是片猩红,伴随着呼啸而来风声。
那箭本可以躲开,若不是顾及身后是他,又怎会中箭?
他只记得祁林把人带走后,他跪坐在地,指间都是血,粘稠,鲜红,又点点变得冰冷,触摸不及,挽留不住。
他说过回来要赏他,结果却是空宅座,心伤几许。
曲伶儿去而复返,端套茶具出来,跟着苏岑熏陶这久,煮茶洗茶倒也做得有几分神似。
已然入秋,天气慢慢转凉,日头不那烈,苏岑闲来无事就搬张椅子日日在院子里看云卷云舒。
倒不是大理寺最近没事,而是自那日从城郊回来后他就被勒令交卸职务,于家中暂时监|禁以待候审。
门外来两个侍卫日日守着,等几天,倒也没人来提审他。
院门响,看见曲伶儿进来,苏岑立即直起身子问道:“怎样?”
曲伶儿淡淡摇头,“兴庆宫守备太严,绕着转圈,都没找到能钻空子。”
“什茶?”
曲伶儿急忙笑着道:“就是卖也买不起那个,还剩个底就给泡,味道怎样?有没有继承你真传?”
“嗯。”苏岑冲人笑笑,站起来把茶杯送到曲伶儿手上,“也喝不出好坏,你喝吧。”
说罢慢慢溜达着回房。
曲伶儿欲哭无泪,这年头做个人怎就这难啊?
沏好茶递给苏岑杯,轻声道:“苏哥哥,尝尝手艺。”
苏岑接过来,紧接着就要往嘴里送,被曲伶儿急急拦下来,“苏哥哥,烫。”
苏岑收手,握着茶杯开始发呆。
曲伶儿皱皱眉,心知这下去不是办法,得给点事情刺激下,纠结再三才道:“苏哥哥,跟你说个事儿,说你可别急──那个黑袍人应该是暗门人,当日太混乱没注意,后来又去趟,找到那支偷袭们暗箭,是出自们伤门暗器。他们既然埋伏在军中,应该是死门人。”
说完小心地看着苏岑,只见人轻轻点点头,“他认出你吗?你用不用出去躲躲?”
苏岑黯然垂下眼眸,“那他呢……怎样?”
曲伶儿忿忿咬牙,“祁林那个硬石头,句话也不肯多说,没问出来。”
看着苏岑脸伤情表情,又急道:“但看兴庆宫那副紧张兮兮样子,人应该……还没死……”
不说还好,说完只见人靠着躺椅阖眼,连眼底情绪都不愿表露。
曲伶儿默默叹口气,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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