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溱打字手顿两秒,然后把手机锁屏扔,侧身朝另面躺下:“哦。”
任启东绕到床对面,看着生闷气打开消消乐蓝溱,不禁失笑:“你要不要跟起回去?”
蓝溱抬头,怀疑地扫他两眼,确定是说真,才轻蔑地哼声,以副“宽宏大量”语气道:“算你识相。”
任启东把买好张动车票退,添加蓝溱身份证号重新买两张,结果也不是邻座。再看,车票余量不多,再退可能就买不到,只好就这样。任启东把软件定位改到家乡,看起住宿酒店,往条件好挑,不敢怠慢蓝溱这个豌豆公主。
“干吗?不能住你家里吗?”谁知公主还不识好意。
临近年关,任启东发消息给任美明,问要不要起买回去车票。任美明婉拒,表示今年不回去过年。
这也不算什新鲜事,之前那些年,他们也不是年年都回老家,俩人商量好,保证至少有个回去就行。不然家里老人冷冷清清,被人问起来,面子上也难看。
虽是块小地方,说穿人人家里有几斗米都互相心知肚明,最好与最差也隔不出条嘉陵江宽度。但攀比之风盛行,以各自子女为筹码,公务员是顶端,自己做生意居中,打工最次;又要看婚姻状况,单身没着落上不台面,已经在谈婚论嫁还算过得去,抱上二胎简直是人上人。
任启东,不幸中不幸,底层中底层。
去年,任启东就因为种种原因没回去。而蓝溱,除除夕那天去吃顿年夜饭,其余时间也是赖在家里。眼看假期还很长,天天在家里大眼瞪小眼,俩人就去近郊间竹林民宿住几天。
任启东开始头疼:“怕你住不惯。”
“你之前不还说住在垃圾桶里?”蓝溱记忆力很好,尤其在记仇这方面。
任启东说:“家里吵,隔音不好,楼下就是大马路,妈每天早上跳健美操,客厅里有麻将桌,别说下午,你连中午都睡不到。”
蓝溱瘪瘪嘴,另有顾虑:“那你爸妈会不会觉得很作
任启东没玩出什意思,直心疼千把块晚民宿费,普普通通竹林里又没熊猫看。蓝溱放空身心,感受着大自然熏陶,对体验到禅意生活很是满意。任启东端起蓝溱呸呸呸放下茶杯饮而尽,远远地看他站在自动贩卖机前买罐装可乐,心想,装个什玩意儿。
蓝溱对清风坐竹林生活念念不忘,刷朋友圈又正好看到民宿老板发广告,毫不犹豫点开对话框,同时告知正在叠衣服任启东声:“哎,过年还去上次那家民宿啊,先定,怕到时候没房。”
“先别忙。”任启东赶紧拦着,听蓝溱话语中理所当然,有些不好开口。
“不忙就给别人定走。”蓝溱敲着手机,泄气般,“好,你说别忙,初初二都客满,只能从初三开始订。”
就差他这两三秒吗?任启东默默无言,把衣柜门合上,说:“要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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