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年拍拍折扇,嗤笑:“贼喊捉贼。”
誉山霄汉峰上建着座阁楼,名唤玄誉阁,共有三层,可纵观全局,宝顶之上是轮弯月,四周是仰天长啸地威严狼头,口中衔着夜明珠。
台阶下方立着个巨大撞钟。
谢书年挑挑眉:“不愧是相辅大人,口舌之争上令人讨不到半点便宜。”
“谢大人若是不想占便宜,少煊自然也没有表现机会。”
谢书年抬手阻止他:“得嘞,说不过你……伤势如何?”
“已经痊愈。”霍少煊知晓他什意思,低声道,“陛下此举不过是个台阶,表明与冰释前嫌,安抚众人心罢。”
“听说陛下还将贤亲王千辛万苦寻来金疮药给你,少煊,在下简直要对你刮目相看。”
秦修弈随意点头,玄色衣袂翻飞,步伐利落地转身离去。
霍少煊目送他远去,不动声色地拧眉。
——
猎季。
按照以往惯例,定在誉山。
秦修弈面色僵,心中暗骂自己昏头,状似不曾察觉地继续道,“那此事便暂且敲定。”
“好。”霍少煊笑着,大大方方道,“过去陛下参与猎季,无例外皆是头名。”
秦修弈盯着他仿佛毫不在意地脸,轻笑声,“爱卿过誉。”
真是沉得住气,若当真不在意,又怎会因他在靖王府句“不信”失态呢。
霍少煊自幼便是沉闷之人,如今更是令人难以捉摸,只是不知他藏着东西,是伺机取他性命刀,还是如同当年般随身携带蜜。
霍少煊瞥他眼:“你消息倒是灵通。”
“再灵通,总归也比不过贤亲王。”谢书年悠悠道,语气深沉。
霍少煊挑挑眉,声音更低些,“本就没打算遮掩,迟早要对上,你最近小心着些,别让人抓到把柄。”
“放心。”谢书年无所谓地勾唇,“在下洁身自好,清廉到贫如洗,更无复杂关系,即便他们有心想挫挫锐气,也无从下手啊。”
霍少煊轻笑:“老狐狸。”
此地是玄京处荒山,由于野兽出没无常,周边荒无人烟。
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霍少煊闭门不出半月有余,如今终于露面,免不些寒暄。
等到人群渐渐散去,谢书年才笑眯眯地凑过来,“哟,坐花轿滋味不错吧。”
霍少煊似笑非笑:“不知,谢大人有机会坐话,事后可以悄悄告诉少煊。”
秦修弈目光微闪,换个话题,“吏部之事,爱卿可还有什异议?”
霍少煊闻言拧眉思索片刻:“陛下想必也知晓,此事涉及恐怕不止是苏大人,朝中鱼龙混杂,陛下不如借此机会,清理掉部分泥沙,为往后肃清先铺好路。”
“朕正有此意。”秦修弈点到即止,霍少煊是聪明人,自然能明白他意思。
“皇叔寻得柄传世宝剑,方才邀朕去府上聚,就不多留。”
霍少煊下意识攥紧被褥,旋即淡笑着道,“是,臣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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