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蹲在地上，把书
本本拣出来，按学科重新分类，对妈妈进行生平第二次剖白：“
甚至想过把他杀死埋掉，然后永远不回来。从来没考虑到还有让他搬走这个办法，这样看，确实事事都有缓和
余地，不是非要走极端不可。”
“袁木”方琼难以置信，表情扭曲，说不清是惊是惧，“你什
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袁木觉得方琼认知存在部分错误。人是很难被改变，倒是很容易被添加。他没变，以前有现在依然有，以前没有现在也有
。
至于在哪些时刻被添加这切，他忘。
“住宿费能交，以后学费生活费也能自己负担。不过，欠你那多，可能得毕业才能还。”袁木说。
“住校？”方琼终于肯看袁木眼。
“嗯。”
他们拿这事去找李学道，他很干脆爽快地答应帮忙联系后勤部主任，大概明天就能有结果。
方琼嗅觉灵敏：“和裘榆？”
“对，他也住校，运气好话会在起。”
状似无意地问。
“待不下去吧。”许益清倒在沙发闭目养神。
“他脸皮，有什能让他待不下去。”
许益清活动下眼珠，忽然就睁眼问：“他那条腿，是谁打？”
她只求句“不是”，可裘榆只沉默地回视她。事实如何，不言而喻。
李学道带来回音是下午第四节自习课，招招手把袁木和裘榆叫出教室，带去办公楼缴费拿钥匙。他们被安排和理科班混宿，但是另外两个学生人确定保送，另人正办理手续回家复习，相当于往后四人寝只剩他们两人。
裘榆等不及放学，李学道前脚走，他后脚就拉着袁木飞奔去宿舍楼，溜进男寝四零。
寝室杂乱，七七八八行李都在过道竖着
她气结，手掌掐额，使劲按着太阳穴手指泛白：“反正你无法无天，无论如何管不到你，去不去都只是通知而已！”
袁木不像以前那样去解释或辩驳，只是点点头，弯腰把书搬回房间。
“不服管，祸出来烂摊子不也要求爹爹告奶奶地收拾？你还学会给摆那副死德行，说真，袁木，你让死得。”
猜测好像得到验证，袁木问：“薛志勇搬家是你们出面？”
“不然呢？让他继续传得整条街都知道？你们无所谓，们这些老爹老妈还想要点脸。”
许益清猛地摆手制止，叫停他：“很累，先去睡，冰箱里有吃，懒话不热也行。”
“有想问，你问吧。”少年人生存日志里始终没搞懂“睁只眼闭只眼”智慧和意义，他只热衷于开肠破肚看现实。即使鲜血淋漓，即使知道棱角唯作用是刺伤自己。
裘榆要那刀磨得更锋利点：“不管是关于薛志勇，还是关于袁木。”
“不问——你也别告诉。”许益清那眼太复杂，裘榆只读明白怨恨与哀求。
“好。”他说另件事，“想之后两个月，想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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