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惹到你?”高也拓偏头看他。
默不作声地擦去手上水,顾却指下衣服上灰尘,冷哼,“没长眼睛蠢货。”
“啊……确实有点糟糕,”高也拓伸手扯扯他衣角,端详脏污会儿,问,“有别衣服换吗?”
“没。”顾却摇头,呼吸都带着未褪怒气。
“那擦下吧。”高也拓说。
顾却猛地愣,旋即镇定下来。
状似寻常地扫他眼,顾却平静道,“你怎在这儿?”
高也拓轻轻耸肩,指间夹着烟,揶揄道,“凑巧想来看个开学典礼,凑巧喝多水,凑巧听见某人在厕所大喊大叫。”
“你听见?”顾却怔,霎时有些懊悔地回头看向门口,“那……”
“没别人。”高也拓轻笑,“在门外放清洁免入牌子,没人进来。”
疾步走进厕所,进隔间,关上门,顾却坐在马桶盖上,紧紧攥着脏掉衣服,胸口起伏着。
过会儿,洗手间声控灯熄灭,片漆黑。
等许久,都没人出声,顾却心里刚压下去那点怒气又冲上来,攥着拳,用力砸向隔间墙壁。
“蠢货!”顾却压低声音怒吼。
声音回荡在空无人洗手间,又安静下去。
音,顾却偏头,猛地瞥见个大箱子朝他们冲过来,顾却怔,躲避不及,整个人被撞得个趔趄,手里话筒“咚”声掉在地上。
顾却撑着墙壁,牙关咬紧,额角突突地跳,骂人话已经在嘴边,又拼命咽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撞人男生吓得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帮他捡起话筒,“不是故意,刚刚太忙,……”
“没事,别着急。”顾却温和地笑笑,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儿?”
男生局促地摇头,“你衣服弄脏……”
“烦死
吓跳,顾却这才缓过来,心有余悸地吸口气。
低头往手上挤洗手液,顾却余光瞟他,没说话。
高也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慢慢走过去,坐到洗手台上,闲散地抽烟。
等他终于把水关,高也拓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说吧。”
顾却皱眉,“说什?”
顾却咬着牙,拳头抵在墙壁上,许久,才站起来,推门出去。
无意间抬头,顾却瞥见洗手间门边倚着个人。
吓跳,顾却呼吸都促下,望着倚在门边懒散抽烟男人,心脏毫无征兆地震颤。
高也拓歪着脑袋,闲闲地咬着烟,神情稀疏平常。
他垂眼盯着顾却,眸色带着晦暗不明笑意,声音慵懒低沉,“哥哥,想吗?”
顾却低头,果然,黑色西服衣襟上,满是纸箱上蹭墙灰,斑驳脏乱,丑陋至极。
顾却柔声安抚他,淡淡笑着,“没关系,擦下就好,你去忙吧,别耽误你事情。”
男生连连鞠躬,手忙脚乱地抱起纸箱,“谢谢,谢谢。”
顾却看眼衣服上灰,有些无奈地说,“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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